玄妙出門喊上白少玉和雷龍父女,依舊是兩個聾啞仆人趕著馬車送他們離開。
坐在車廂裏,雷小芸靠著父親的肩膀,閉著雙眼,竟似睡著了。白少玉看著小芸眉目閉合,睫毛俏長,漂亮的臉龐有些瘦削憔悴,心裏不禁一陣難過,芸妹妹這些天一定受苦了。
馬車回到城內,雷小芸隨父親在客棧落腳,始終沒有和白少玉說一句話。白少玉以為雷小芸身體疲倦,也沒有說什麼,隨玄妙回到日月寺。
第二天早,李多福來了,見到白少玉,笑道:“玄玄,今天入宮,殿下千歲想見你了。”
白少玉整理了一下衣裝隨李多福進宮。
愛猷識理答臘正在屋內看一幅畫,白少玉上前行禮:“參見殿下千歲。”
“來,玄玄,看看這幅畫。”愛猷識理答臘示意他過來。
白少玉走過去看見書桌上展開一幅畫,畫麵上的花鳥栩栩如生。當下就知道是宋徽宗的花鳥畫。
愛猷識理答臘說道:“本王最喜愛宋徽宗的字畫,收藏了很多。他的畫你以為如何?”
白少玉答道:“宋徽宗的字畫一直口碑很好。他的字筆法犀利、鐵畫銀鉤、飄逸勁特。他的畫或粗拙簡樸或精工細麗,形神並舉,非常生動。隻可惜他本人...”
沒聽白少玉說完,愛猷識理答臘哈哈大笑,說道:“隻可惜此君諸事皆能,唯獨不可做一國之君。這是脫脫丞相對他的評價。”
白少玉心想:明知他是亡國之君,卻還沉迷他的字畫,著未來的太子也有亡國之相。嘴上卻說道:“丞相所言極是,為君者,居廟堂而心懷天下,體恤民間疾苦,宋徽宗玩物喪誌,誤國誤民。”
愛猷識理答臘點頭說道:“玄玄說的好,可惜了宋徽宗生在帝王家,否則也是曠世奇才。”
李多福走進來說道:“殿下,楚楚郡主進宮了。”
“在哪裏?”愛猷識理答臘問道。
“先去皇後娘娘那裏了,一會兒就來。”李多福答道。
愛猷識理答臘表現的十分高興,喃喃自語:“好久沒見楚楚姐了。”
白少玉問道:“殿下,楚楚郡主是何人,讓殿下這麼開心?”
愛猷識理答臘笑道:“玄玄,楚楚郡主是廣寧王耶律楚材的後人。自幼在宮中被母後撫養,和我情同姐弟。”
白少玉聽到耶律楚材的名字,不禁想到:耶律楚材是開國名相,他的後人多在朝中和地方擔任大官,怎麼郡主會在宮中撫養。心中充滿疑惑,卻不便相問。
書房內的檀香煙霧還在飄飄而上,白少玉不知為何心中有種莫名的忐忑,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感。愛猷識理答臘背著小手看著門外,沒有什麼風,庭院裏的花都羞澀般的低頭不動。
門外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如同春風吹來,屋子裏頓時溫暖明亮。白少玉不禁抬眼望去,一個窈窕的姑娘,衣著華麗,笑吟吟出現在麵前。
“給殿下千歲請安了。”楚楚郡主笑道。
愛猷識理答臘看著郡主歡快的笑道:“好姐姐,好久沒見了,最近到哪玩去了?”
“遊蕩江湖,沾花惹草。”楚楚郡主咯咯直笑。
愛猷識理答臘哈哈大笑:“說吧,你又禍害了多少良家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