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無敵的臉在入夜以後已經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三個人在夜裏各自思考,一輪清月逐漸變得明亮。
上官無敵突然飛起來,像一隻大鳥撲向白少玉,白少玉還沒做出反應,上官無敵已經扣住了他的手腕。白中玉的蒼狗劍刺向上官無敵,上官無敵,雙指一彈,蒼狗劍改變方向,刺向右邊,上官無敵抓起白少玉飛奔而去。白中玉持劍在後麵緊追不舍。
追逐了一炷香的時間,白少玉看到前方出現一輛馬車,兩麵聾啞仆人站在那裏畢恭畢敬的等候。左邊的聾啞仆人右手一揚,手中竟多了一柄劍,月光照射下泛著寒光。
上官無敵抓著白少玉進了馬車廂,右邊的聾啞仆人立刻跳上車頭,揮起馬鞭,馬車咕嚕嚕跑了起來。
持劍的仆人已經和白中玉站在一起,白中玉手中蒼狗劍使得如烏雲密布,狂風暴雨,卻不能衝破聾啞仆人的利劍。眼睜睜看著馬車越跑越遠。
白少玉看著上官無敵閉目休息,知道和劍魔決鬥消耗很大,卻忍不住問道:“上官舵主,你要帶我去哪裏。”
上官無敵睜開雙眼說道:“不要多話,到時候自然會知道。”說完又把雙眼閉上,不再理會他。
白少玉穴道被點住,動彈不得。身上依然疼痛,加上流血過多,白少玉此時已經十分疲憊,精神不濟,坐了一會馬車,昏昏沉沉,漸漸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覺醒來,白少玉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
“這是哪裏?”白少玉覺得頭腦清醒了許多,看了看屋內四周,布置的十分典雅,桌椅板凳都十分考究,屋裏還有一股好聞的香味。
白少玉身子動了動,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更換過了,白色的內衣潔白如雪。白少玉一使勁,做了起來,身體是一種比較舒適的狀態,當啷一聲,有東西掉下床。
白少玉連忙低頭去看,原來是錦鯉劍。伸手撿起,白少玉瞅了一會,也看不出個究竟,於是塞到了懷裏,這時外麵的有人敲門,一個甜美的姑娘聲音響起。
“公子醒了麼?”
白少玉一聽,不知道什麼情況,心想這裏說不定是上官無敵的府上。
“我醒了,不知這裏是何處,請姑娘告知與我。”白少玉說道。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一個皮白柔嫩的丫環端著盤子進來。
“公子,這裏是譚大夫家,這碗是你的藥湯,快趁熱喝了吧。”丫環說著從盤子上端下一碗藥湯捧到白少玉麵前。
“譚大夫?”白少玉接過藥湯不禁問道。
丫環抿嘴一笑:“江湖人稱鬼醫譚七巧的便是。我家老爺吩咐你喝下此藥,休息兩日,便可康複。”
白少玉一聽,知道了,譚七巧是有名的神醫,善治疑難雜症,他這些劍傷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隻是能請動他可不容易,一般人夠不上資格,熟人介紹也要一千兩白銀一次。
一定是上官無敵的麵子,白少玉問道:“上官無敵在哪兒?”
“呃?我隻是下人,什麼事都不知道,公子還是問我老爺吧。”丫環收起喝完的藥碗說道。
“請問姑娘,譚大夫在何處?”白少玉又問道。
“老爺在山頂下棋呢。”丫環答道。
“下棋?”白少玉一愣,說道:“我想出去走走。”
“公子隨意,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我就在院子裏洗衣服。床邊有給你準備好的衣服,沒事奴婢就告退了。”丫環說著端起盤子走開了。
“多謝姑娘照顧。”白少玉起了床,穿上衣服,是書生的服飾。
桌上有麵銅鏡,白少玉拿過來照了一下,嚇了一跳,原來自己嘴邊長出了胡子,腦袋上也冒出一層短短的毛發。在日月寺的時候,每天梳洗清理毛發,做和尚做得好辛苦,這些日子東奔西跑哪有時間梳洗清理身體,自己已經變得胡子拉碴的。
白少玉看著鏡子突然覺得這樣子倒也很有男人味,簡單的洗洗臉,整理好衣服推門而出。
近中秋,院子裏的石榴樹已經結滿了沉甸甸的石榴,壓得整棵樹都彎彎的。紅紅的果殼包裹不住成熟的石榴籽,紛紛炸開,露出裏麵紅潤晶瑩的果實。
突然有種想要吃的欲望,白少玉伸手握住一個石榴,轉念又想,這樣不好,別人家的東西不能亂吃吧,畢竟沒有經過主人同意。又把手放了下來。
“公子,請吃吧。老爺吩咐了,公子醒了可以吃一個,但不許多吃啊。”丫環走了過來幫白少玉摘下一個大大的石榴。
用力掰開,有幾顆鮮紅的石榴籽掉落在地。丫環把石榴遞到白少玉手中,從地上撿起石榴籽,擦了擦問白少玉:“公子吃這個麼。”
白少玉不知何意,說道:“姑娘,都已經掉到地上,又何必在撿起。”白少玉把掰開的石榴撕下來一半遞給丫環。
丫環連連搖頭,拒絕了,把手中撿起的石榴籽用衣袖擦擦,放到嘴裏連核一起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