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船火兒張橫(2 / 3)

嶽飛看大漢臉露不豫,立即說道“好漢千萬別誤會,我們可不是洗劫村莊的土匪。因為我們是鄰縣湯陰縣人。過河隻為回家。”說到這裏,嶽飛用手指著吉倩和花如玉道,“這位是我的兄弟吉倩,這一位女將是他的未婚妻花如玉。我是嶽飛。不知好漢高姓大名?”

大漢一聽嶽飛報上姓名,當即問道,“莫非你就是湯陰縣的嶽無敵?”

吉倩得意洋洋地說道,“那當然。除了我嶽大哥,誰人敢在湯陰縣號稱一縣無敵?”看吉倩那勁頭,好象他才是嶽飛嶽無敵。

嶽飛點頭應道,“好漢莫非認識我?”

大漢笑道,“不認識你。但卻聽過你的大名。不知嶽無敵聽沒聽過在下的名號?我叫張橫,江湖人稱船火兒。”

嶽飛不由動容道,“莫非是大名鼎鼎的梁山寇——好漢張橫?”

張橫立於船頭,仰天長笑,笑聲裏既有自豪,也有悲涼。笑完之後,方才望著嶽飛,大聲說道,“嶽無敵何必不說實話?直接說我們是梁山寇就行了。何必再加上好漢二字。我梁山三十六弟兄,如今凋零大半。他人胸懷大誌,獨剩我船火兒張橫,胸無大誌,這衛河岸邊父老與我有救命之恩,我張橫此生別無所求,隻求保護好這內黃父老。不管是金狗大軍,還是朝廷大軍,都休想在我內黃作威作福。不知嶽無敵此番回來,代表的是金狗還是朝廷?”

嶽飛聽張橫言辭慷慨,不由讚道,“船火兒真不愧一條好漢。既然你如此問,那我嶽飛就明確地告訴你。我這支軍隊,隻和金狗作戰,卻又不服朝廷管轄。”

張橫疑惑地問道,“哦,莫非嶽無敵也造反了?”

嶽飛笑道,“焉有是理!我之所以不聽朝廷管轄,是因為我這支軍隊乃是應天府百姓組成的護民團練。朝廷要調我們到江南,但我們的家卻在中原,金狗要進攻的也是中原,我這支軍隊,隻為堅守鄉土而戰。至於其他的,我們不管。”

張橫目中精光一閃,又細細打量了不動如山的背嵬軍一眼,大聲笑道,“好一個護民軍。我也耳聞你們在應天的作為,的確不愧此名。好一個隻為堅守鄉土而戰。嶽無敵,我張橫欣賞你這句話。可敢上我船來,咱們細細一敘。”

嶽飛朗笑一聲,“有何不敢?”

吉倩連忙說道,“嶽大哥,不可大意。梁山寇反複無常,不可信任。船火兒戲水之術,天下罕有。大哥上得船去,天大本事也施展不開。”

吉倩之所以說梁山寇反複無常,指的是宋江降而複叛之事。宋江降於張叔夜,旋而複反,被張叔夜斬殺於青州之南。

嶽飛毫不在乎地笑道,“吉倩,你也太小看張橫了。他是真正的梁山好漢。”

說完此話,嶽飛下馬,看張橫的大船離岸一丈多遠,卻沒有靠近岸邊的意思。嶽飛微微一笑,也不卸去身上二三十斤重的甲胄,在岸邊來了幾步助跑,然後一躍而起,穩穩地立在了張橫的船頭之上。

張橫翹起大拇指,讚了一聲,“果然名不虛傳,嶽無敵好功夫。”忽然沉下臉來,陰聲說道,“嶽無敵就不怕我張橫使壞嗎?”

嶽飛長笑道,“如果張橫使壞,也就不是那位敢在黃河之上與宗望血戰的張橫了?”

原來今年春上,宗望大軍渡河南下進攻汴梁時,宋朝大軍望風而逃,隻有船火兒張橫,架上百知小船,領數百條好漢,在黃河上來回馳騁,試圖阻擋金兵過河。

宗望大怒之下,發數千兵馬,又令投降的宋朝水軍駕船,把張橫圍在黃河之上。一場血戰,張橫數百好漢損失大半,就連張橫本人也被金萬戶王崇砍了一刀,險些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