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哈猝不及防,為了保持身體的平衡,雙手不自覺地擺了一下,露出了胸口。羅延慶左手鐵槍一收,再一刺,正刺在阿裏哈的胸甲之上。
“給我死來!”羅延慶暴喝一聲,鐵槍竟然刺穿了阿裏哈的猴子甲。阿裏哈極為凶悍,看到自己在劫難逃,當即把手中鐵骨朵朝著羅延慶扔了過來。
幾十斤重的鐵骨朵隻要砸在羅延慶身上,羅延慶絕對要和阿裏哈同歸於盡。
更重要的是,其他的金兵斥候看見百夫長遇險,紛紛舉著刀槍衝羅延慶衝了過來。金人軍法嚴酷。如果阿裏哈死了,這些剩餘的金兵,就是逃回去,也都會被斬首示眾。所以他們全都怪叫著衝了上來。
羅延慶右槍拔開鐵骨朵,左手一較力,竟然把阿裏哈二百多斤的身體從馬上挑了起來,直直砸向正麵的金兵。
這時候有三個金兵卻從兩翼衝近了羅延慶,手中長刀高舉,眼看就要砍在羅延慶身上。羅延慶此時雙手在外,無力閃躲,不禁暗叫一聲,我命休矣。忽然一柄長刀圍著羅延慶的身體閃電般轉了一圈,三名金兵的頭顱忽然和身體分離開來。
“傅兄弟,好刀法。”
羅延慶驚魂稍定,讚了傅選一句。
傅選長笑道,“羅將軍,咱們兩個比比看,看誰殺得金兵最多。”話音方落,傅選手中長刀再次劈翻了一個金兵。
護民軍剩下的五名斥候分成兩隊,三個人跟著羅延慶,二個人跟著傅選,他們也不求殺敵了,隻是替羅延慶和傅選遮擋金兵砍來的兵器。殺金兵的事,就交給傅羅二人了。
轉眼功夫,二十多名金兵斥候已經被殺得差不多了。看著人馬都是紅色的傅選羅延慶,僅剩的七八個金兵斥候終於害怕起來,呼哨一聲,拔馬回逃。
傅選大叫一聲,“金狗哪裏逃。”提著大刀就想追上去。
羅延慶連忙攔住傅選,“傅兄弟,咱們砍下金兵頭顱,回去報信吧。咱們現在的身份是斥候隊長。”
不提羅延慶傅選怎麼回去,再說逃出生天的金人斥候,快馬加鞭,趕回完顏銀術可的營地。看到完顏銀術可,八個金人斥候當即跪倒請罪。
完顏銀術可掃了一眼地上的斥候兵,皺著眉頭問道,“阿裏哈呢?”
“報告大將軍,阿裏哈百戶被宋兵殺了。我們八個也是僥幸逃得性命。”一個斥候膽戰心驚地說。
完顏銀術可的臉上透出了一股殺氣。他直視著那位說話的斥候,沉聲問道,“你們遇見多少宋兵?”
“報告大將軍。隻有八個宋兵。但為首的兩位殺法精騎,有萬夫不擋之勇,阿裏哈百戶也是沒兩合就被人。”
“夠了!”完顏銀術可怒喝一聲,直接打斷了斥候的話。“把這幾個貪生怕死的東西,給我拖出營門斬了。你們不但折了百戶,竟然還公然誇讚對方將領,亂我軍心,通通斬首。家人罰為披甲人之奴。”
銀術可的親兵不服八個斥候的討饒,當即押著他們往營門外走。銀術可根本不在意幾個斥候的死活,轉過臉來,望著在身邊的金十三說道,“老十三,我現在開始相信你的話了。看來護民軍的確不可小視。我這二十幾個斥候兵都是百戰老兵,論戰力在我軍中也是一等一的。沒想到麵對八個宋兵,竟然隻殺了對方一個,自己卻折了二十人。”
金十三點點頭,肯定地說,“那些斥候絕對是背嵬軍。”
銀術可若有所思地說道,“絕對是了。不過帶隊者絕對不隻是背嵬軍的小隊長。我想那兩人應該是護民軍中的猛將。”銀術可不愧是打慣了仗的將軍。他的猜測確實準確。羅延慶和傅選都是嶽家軍中的猛將。像他們那種身手的,嶽飛麾下將官不超過二十人。
金十三打量了一下斥候們回來的方向,沒有看到煙塵四起,當即問道,“將軍,你準備如何應對嶽飛?”
銀術可哈哈大笑了幾聲,方才厲聲說道,“傳我軍令,千護王索率一千騎軍留在清水鎮,堵住鎮內百姓,不許放一人逃出。有一個宋人逃出來,我就斬殺十個騎軍。有十個宋人逃出來,殺王索。拓跋耶烏,黑風,金舍裏,劉誌遠四位千護,點齊軍馬,隨我出營。”
手下將官齊聲喝道,“遵大將軍令。”
銀術可抬頭望了一眼太陽,剛到中午時分,銀術可用手中的鞭杆子指著太陽,大聲說道,“太陽落山前,給我擊潰護民軍,給我擊殺嶽飛。你們做得到嗎?”
黑風用拳頭擂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聲若悶雷地說道,“末將請為先鋒,定把嶽飛小兒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