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裏。
齊少磊跟沈伯坐在大廳裏,沒有一個人伺候,也沒人給他們端茶倒水。原因嘛,他們也知道,惹到董家人人的心頭肉,能讓他們進來已經不錯了。齊少磊一直聽說董暄在董家很受寵,現在看來,果然不錯。不過憑借多年練武,耳力跟眼力超於常人的他依然能知道在不遠處有不少人在偷偷觀察著他這個姑爺。
“哇,姑爺好帥啊!”董家丫鬟之一——小茶說,臉上一片傾慕。“再帥也不是你的,他是我們姑爺,姑爺,知道嗎?”旁邊一個丫鬟——小菊說,順帶拍了一下她的頭。“知道了啦,不要再拍人家的頭了啦,很痛呃。”小茶一邊揉著頭一邊說。眾人一陣哄笑。董震名跟王伯用過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董震名輕咳了一聲,眾人這才驚醒,連忙恭恭敬敬地站好,“老爺。”“還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幹活。”“哦哦哦,我們這就去。”說完,眾人一哄而散。董震名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進了大廳。
“董老爺”“爹”沈伯跟齊少磊一見董震名走進大廳,站起身,叫了一聲。董震名裝作沒聽見,徑自走到首位坐下。王伯用恭敬地站到一旁。“伯用啊,你家老爺我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兒子啊?”齊少磊跟沈伯一聽,知道董家老爺這是在算賬,也便笑而不語。“老爺,您隻有小姐一個女兒,這一點,伯用我可以作證,老爺您絕對沒有做對不起夫人的事。我伯用以人格發誓。”說完,還舉著右手三根手指,煞有其事。齊少磊跟沈伯一旁忍笑忍得很辛苦。聽到王伯用的話,董震名也有點想笑,不過他還是忍住了,斜眼看了一眼齊少磊,“那,這個叫我爹的人是誰啊?”沒等王伯用答話,齊少磊站起來答話,“爹,小婿已經跟暄兒成親了,您便是我爹了。”“是嗎?那,昨天是怎麼回事啊?”“爹,昨天是小婿的不是,小婿在此先向您陪不是了。不過,關於昨天的事,小婿確實不知情。還請爹見諒。”董震名聽了,也覺得合情合理,便沒再問。“那暄兒怎麼樣了?”一聽這話,齊少磊跟沈伯相視一眼,隨即明白了,原來董暄沒回來。齊少磊反應過來,說:“暄兒沒事,隻是有些不適,所以才沒一起來。不過,臨走前,暄兒托我請問爹安好,讓爹放心。”“嗯”董震名聽了,點了點頭。齊少磊見時候不早了,遂起身說道:“爹,時候不早了,小婿先回去了。”董震名點了點頭,還讓王伯用送他們出門。
王伯用送他們到門口,沈伯製止道“王管家止步,我與少爺先走了。”王伯用笑著點了點頭,“好好好,那姑爺慢走。”說完,便走進府了。“少爺,現在該怎麼辦?少夫人沒回來,不知道她去哪了,怎麼找啊?”齊少磊沉思了一會,對沈伯說:“沈伯,你先回去,我去商行看看,找董暄的事我會全權負責。哦,對了,回府以後,你讓林嫂做件事。”說完,在沈伯耳邊耳語幾句。沈伯聽了以後,麵露憂慮。“少爺,這行嗎?”“沒什麼不行的,既然她這麼做,那就得承擔後果。”“可是,她到底是表小姐。名義上是您的表妹啊!”“我從沒承認她是我表妹我既然敢做那些事,就得自己承擔後果。”此時的齊少磊,早已不是剛才那個和氣的齊少磊了,此刻,他的臉上多了一抹不容人抗拒的堅毅與魄力。沈伯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不知是為何歎息,是為燕兒的癡心,還是為她的不顧一切?
燕兒剛回到房裏,林嫂便端著一碗藥來到了她的房裏,燕兒見到這碗散發濃烈藥味的藥,不覺掩住鼻子,“林嫂,這是什麼藥啊,這麼難聞?”“這,這是避子藥。”林嫂有些不好意思說。聽完這話,燕兒的臉龐一下刷白,身子一陣搖晃,幾乎站不穩,幸好,及時撐住了後麵的桌子。他不要她的孩子,他不要,燕兒的臉麵如死灰,看著麵前的這碗藥,燕兒淚如雨下,伸出手,顫巍巍地接過林嫂手上的藥,含淚喝了下去。好苦。真的好苦。此時此刻,苦的不止是舌,還有她多年來的一顆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