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富書記接著說道;“現在還是三月份,今年交通方麵的款子還沒拔下來,過幾天我去市裏跑一下,不過最多弄上七八十萬,這個也是老規矩了。至於縣裏你就不用想了,估計縣財政狀況你還不清楚,賬麵上老早就虧空了,現在還欠著外麵一千多萬。老百姓投工投力這方麵倒是可以宣傳一下。”
“還有,你弄回來的五輛車準備怎麼安排?那天給了吳局長兩輛,還剩三輛,你自己拿主意吧,車現在還在縣政府裏。”周富有點頭疼的說道。
“有點奇怪啊,周富這麼好的人情怎麼不懂得去做,反而把這種好事還給了我?難道這車子的分配也會惹上麻煩?”謝浪心裏一動,遞了一根煙給周福道:“周書記,這車子雖說是我去謝局長手裏弄回來的,但這也是以槐花縣委縣政府的名義弄來的。當然應該由你來分配了,叫我來分配,一來我對縣裏情況不熟悉,不知哪個單位需要車子,二來也不妥當,還是由你安排吧。”謝浪趕緊把這燙手山芋還給了周富。
“嗬嗬,我老了,也不跟你爭權,這財政局是由你這個縣長直管的,以後錢財方麵的事都由你來管,這配車的問題也是你們縣政府的事,還是由你安排吧,就這麼定了。”周富深深的抽了一口煙,一臉真誠的說道。
謝浪知道是因為縣裏沒有錢,周富才這樣大方的,要是有錢了,他要是這樣大方才怪了,拿著筆批錢可是一件很爽的事,不過他都這樣說了,自己也是推不到他身上去的,也就點了點頭道;“那行!我看周書記那輛桑塔納也太舊了一些,這樣不利於開展工作。您可是咱們縣委的頭,就先由你挑一輛吧!而你那輛車子也可以韻給其它單位。”謝浪覺得自己還是先送出一個人情再說,周書記這個一號要用車,自然也沒人敢跳出來搶車了。剩下兩輛再想辦法脫手,別因為車子得罪了什麼人就麻煩了。
“嗬嗬嗬,那行,我也不矯情了,就先挑一輛2000型的吧。我那輛舊車你看著安排吧。”周富笑著道,心裏也在誇獎著這小子還算是懂事,眼光看得準。
“還有,咱們縣一年多沒縣長了,所以原先的那部車子早轉給其它單位了,我看你也挑一部吧。”周富也投桃報李的笑著道。
“我就不要了,我開了輛車子來,先湊和著用著。”謝浪搖了搖頭道。
“那怎麼行?你那輛車子車況太差了,要是在半路拋錨了是會影響工作的。而且這裏的路太差,危險太大了。”周富搖了搖頭道。
“沒事,我那車子雖說摔了幾次有些破了,但車況還行。”謝浪拒絕了,心裏卻是暗暗的道:“你這車十輛也才值我那一輛吧。”
剛回到辦公室,謝浪就對龍媛道;“龍主任,你通知各個分管副縣長一下,特別是分管農業和工業的雷明同誌和包青同誌,叫他們先準備一下,明後天我要聽聽他們對全縣工農業情況的詳細彙報,”
謝浪的話剛說完,門口就冒出一老頭來,有點稀落的頭發用發膠沾在了那有些光光的頭頂上,很標準的一個地方支援中央的發型。一身筆挺、洗得有些發白的藍色中山裝,上麵的口袋裏還插著一支鋼筆,倒像一個老革命家的勢頭。
謝浪正納悶時龍媛趕緊笑著打了招呼道:“穀主任你好。”
“穀主任,什麼地方主任?”謝浪心裏一陣疑惑,一時想不起這個人是個什麼來頭,不過見龍媛相當恭敬的樣子,估計此人在縣裏應該也有點來頭,因此,也想著依葫蘆畫瓢地跟他打聲招呼。
謝浪還沒有開口,那個穀主任卻是搶先開口了,用的是一種倨傲的語氣說道:“我是穀峰,在人大工作。”
“人大?罵了隔壁!原來是人大主任穀峰,我說怎麼這樣牛逼,一個快入土的老頭了還顯擺個屁。”謝浪心裏暗笑著,嘴裏卻是熱情地笑道:“是穀主任啊,您好,請坐,龍主任,快泡茶。”
“不必了,我隻問銀縣長一句話。”穀峰還真把自己當個角色了,擺起譜來了。估計是以前當一把手時落下的毛病,現在即便是退居二線了還沒忘了話語權。
“穀主任您請說。”謝浪還是相當的客氣,因為自己這個代理縣長還得經過人大認可的,再過段時間縣裏就要舉行人代會了,隻有那個形勢完成後,自己這個縣長才是正式的縣長。
雖說人代會也隻是走個形勢,完善一個程序。大多都是上麵交待好了代表們來勾勾畫畫一下就行了。
“不過,也有陰溝裏翻船的例子,俗稱的跳票或未通過。一般那種情況都會是有人下陰手搞鬼,當然,不能通過你隻得灰溜溜打道回府了,而後麵留下的事上級領導自然會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