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村支書接著說道;“鄉裏以前欺騙我們,強迫我們種,現在桃子種出來了卻沒人管了。我們當初把那些樹都給砍了,要是那些樹還活著的話還能多賣幾個錢,而且木頭也好運出去。不像這桃子,過一下武夷山,一車桃子到洪陽市後就剩下幾個好的,還不夠汽油錢。”
“是啊謝縣長,那破桃子即便是運到市裏也便宜得讓人吐血,市裏人吃不了,又運什麼地方去?不砍怎麼行?”這時一個老頭站起來大聲的道;“政府要賠我們損失,是你們強逼我們種的。”
“好了!”謝浪哼出了兩個字,底下麻著膽子發問的幾個村民互相望了一眼不敢吭聲了,就怕小謝縣長又上演個全武行。
沒人跟著一起幹的話,還真鬥不過小謝縣長的。要知道連那些黑道混混都服服帖帖的潘屠戶都被一腳給弄殘了,一般的人還真的經不起小謝縣長一巴掌。
聽說小謝縣長還是神槍手,就連市公安局長都給他弄得顏麵盡失,何況一小老百姓?真要惹毛了他來個三拳兩腿的,隻怕連醫藥費都得自己掏。人家是縣長,民不與官鬥,還是忍忍算了。
“損失的東西暫時就不要說了,我的意思是說了也沒用。你們可以說我謝浪耍無賴。我們槐花縣的情況在座的都清楚,你們叫鄉政府拿什麼賠你?有錢的話不用你們說我自個兒叫財政所的同誌搬錢來賠了。
當然,這個責任我們不能推卸,這次的事的確是縣裏做得不對。不過,我們不能隻把眼球盯在賠這個字眼上,還得多想想怎麼把你們辛辛苦苦種的桃子變成錢才行。”謝浪的聲音相當的宏亮。
“有什麼辦法,該想的都想過了。謝縣長,你給拿個主意吧,不然的話我們真沒活路了。”這時,一個很有聲望的老者站起來喊道,那略顯沙啞,蒼涼的聲音令得謝浪心裏直發酸。
“老大爺你好,不要這麼悲觀,相信我的話你們的桃樹不要砍了。我們等今年結果,縣裏想辦法給你們變成錢。”謝浪看著老頭說道。
“還得等一年,現在桃花還剛開,我們等不及了。要是又空等了一年怎麼辦?”老者一臉悲憤的道。
“沒錯!謝縣長,你拿個說法出來,既然鄉裏沒錢賠我們就得砍樹了,不能再白幹了。”另一個鄉民附合道。
會議室有些亂了起來,嘈雜聲也多了起來,當然,都在說桃子的事,全是一片罵聲。
“那你們說說,要怎麼樣才能不砍桃樹?”謝浪重重地一拳砸在話筒前,嚓地一聲,頓時就把目光吸引了過來。
“縣裏給錢,我們留桃樹。”老者喊道。
“沒錯,給錢,一株給10塊,我們就留著。”另一個村幹部喊道。
“10塊不可能,我聽說光是你們蟠桃鄉就有六七十萬株,一株10塊的話就得六七百萬。附近的鄉鎮還有很多種了桃樹的,而我們縣裏一年的財政收入才七八百萬,哪能拿出那麼多錢來?”謝浪搖了搖頭道。
“沒錢我們隻得砍了。”老者歎了口氣,知道說了也白說,槐花縣全省倒一,他們也曉得,沒錢你去哭也沒用。而且人家是政府,民與政府鬥哪有不輸的。
“留一株給二塊錢,當然指成年的桃樹才算。不願意的你們全砍了也不關我的事。願意的明天鄉政府派人下來挨家挨戶核對株數,當場付款。不過,話得說清楚,如果縣裏幫你們賣得了好價錢的話那二塊錢得還給我們。
不要說我摳門,即便是這樣,也得幾百萬,對我們槐花縣來說是個天文數字。就是這幾百萬我還得去銀行貸款來給你們。我先把醜話講在前頭,別錢拿去了就又砍樹,不但不能砍,還得把樹管理好。”謝浪一番話下來,食堂裏又鬧哄哄了。
謝浪也不理他們,讓他們商量一下,商議以後再做決定。
“縣長,那可是幾百萬,向銀行借錢也是不現實的,我們縣現在根本就貸不來款子。”這時,一旁的蔡鄉長湊過頭來在謝浪的耳朵邊嘀咕了一陣子。
“怎麼貸不來,難道一個縣還貸不來一百多萬?”謝浪有些愕然了。
“謝縣長,蔡鄉長講的是實情。我們縣還欠著銀行好幾百萬。前年好像還搞了個什麼廠子,結果廠子辦起來了,最後產品沒人要全爛了,那一個廠子就欠著農業銀行300多萬。”這時龍媛趕緊湊了過來小聲的道。
“沒事,錢的事我來解決,先把桃樹保住再說。”謝浪態度堅決,蔡鄉長和龍媛聽了也就沒有再說話了。
“你個混球,剛才不是跟你說了不要砍,這下怎麼了?被你一氣之下砍了20來顆,那可是40塊啊小柱子,能買幾十包鹽,夠我們吃上好幾年了,氣死我了!”這時羅伯拽著兒子小柱子的耳朵差點拉裂了。當時小柱子跟謝浪賭氣後一氣之下連砍了20顆,現在被罵得頭都抬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