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個屁!慈母多敗兒!”李慶立刻就慘下了臉來;“都是你嬌生慣養,要不哪來今天這種事?我這一輩子都沒給人下個跪,今天出盡了洋相。接什麼接?讓他在裏麵多呆幾天未必不是件好事,我們先回家吧,連夜把人接出來別人會看不慣的。”
謝浪站在窗子前麵,看到李慶和他老婆走後,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從今以後,量這個李慶應該不敢對自己的命令打折扣了。
在窗戶前站了一會,謝浪就坐回到了那個靠背椅上。來到林武縣的這些日子,發現這裏的關係真的很亂,縱橫交錯,理不清也剪不斷。自己能不能從這中間打開缺口,建立一片屬於自己的關係網,這可是自己急需要考慮的。槐花縣的環境與新林縣完全不一樣,現在的他有一種被束縛的感覺。
如果能把財政和政法這兩部分實力控製在自己手裏,自己在這裏就有了用武之地。
牆上的鍾指到十點半的時候,很意外地接到了胡明打來的電話;“小謝,在槐花縣還行吧?”
謝浪苦笑了一聲道;“你說呢?一條海裏的魚,突然被人撈起來扔到沙漠裏,你說是什麼滋味。”
胡明嗬嗬地笑道;“你在那種環境中成長也許更好。我們都看好你的,努力吧!”
“說實話,我還是比較喜歡新林縣,一切都比較順手了,突然換這麼一個地方,真有點不適應。”謝浪實話實說,跟胡明說話是不用保留什麼的。
胡明笑道;“我們這一輩人,誰不是這樣磨練出來的,你吃點苦頭就受不了了?槐花縣是一個巨大的貧民窟,能不能漂亮地走出來,這就是你的本事了。不過你放心,隻要你不犯原則上的錯誤,捅再大的簍子,哪怕是天塌了也不要你擔心,自然會有人幫你兜著。”
謝浪深深的知道,胡明在這個時候跟自己交底,無非是讓自己放心大膽地去幹。他忍不住的笑著道:“嗬嗬……那好,那我就把槐花縣攪它個天翻地覆。”
胡明笑著道;槐花縣如果不天翻地覆還真改變不了麵貌,你小子可要注意,小心被人家在背後使暗槍。”
…………
“吳平,蟠桃鄉的案子查清了嗎?”謝浪坐在轉椅上,淡淡的看著站在對麵,一臉恭敬的縣公安局長吳平說道。
謝浪深深的知道,這次既然跟潘屠戶掰開手腕了,那就得一腳把這老小子踩到底才行,絕不能讓這貨再有翻身的機會。不然,這種人要是東山再起,自己的工作就別想開展了,這個家夥太狂妄了,而這種人下起絆子來絕對是很陰辣的。
所以,謝浪交待龍媛把吳平從縣城招了過來,直接把潘屠戶帶到了縣局,他想乘這個機會觀察一下吳平此人到底可用不可用,其實就是聽不聽話了。如果可用的話那以後指不定還能成自己的一個幫手。
吳平估計也感覺到了點什麼,這明擺著是謝縣長在考驗自己。要的就是自己一個態度,雖說隻是一個態度,但也隱隱的有傾向誰的問題了。
“謝縣長,那天剛好縣醫院的醫生在範院長帶領下到蟠桃鄉去開展巡回醫療,經過範院長親自驗傷證明,蔡民同誌那額角被開了一個長達好幾厘米的長口子,縫了十幾針才弄好。估計以後傷好後,蔡鄉長那額角上都會留下一絲無法抹滅的疤痕了。
另外蟠桃鄉黨政辦的江主任小腹部被潘宏同誌重重的踹了一腳,範院長檢查後認為是脾部被踢傷了,縣政府辦的龍媛同誌臀部被踢腫了,造成淤血堆積,連坐都有點困難,而且當時鄉政府的七八個同誌都證明,要不是謝縣長的手抓得快,估計龍媛同誌會被潘宏一腳給踢得撲下窗戶光榮了。
人都到窗戶口了,再晚一點鬧出人命就麻煩了。這按理說可也是殺人未遂的,算過失殺人……”吳平一邊彙報著,一邊在觀察著謝浪的臉色。不過他有些失望,因為謝浪一臉的淡然,看不出喜怒哀樂。
“嗯!證人證據什麼的都齊備嗎?”謝浪點了點頭,扔了支藍白沙給吳平。
“都錄了口供,簽了字,一切手續完備。”吳平嘴裏彙報著,猛吸了一口煙,看著謝浪等候指示。隻是幾分鍾過去了,謝縣長好像還在考慮什麼,這廝有些急了,忙小聲問道:“謝縣長,不知該如何處理潘宏同誌?”
“依法公正處理!”謝浪拋出了六個字,不過後麵又補了一句道;“此風不可長!”
“此風不可長……”吳平心裏念叨著,心裏暗暗的道;那肯定得嚴懲了。如果不嚴那以後那風不是就又要刮起來了,這個度就不好把握了。
這廝那屁股在椅子上轉扭擺著不安分了起來,弄得謝浪都有點心煩了,眉頭一皺道:“怎麼還不去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