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候謝浪走了進來。他一進來,會議室裏居然立即靜聲了,顯得有些詭異。
“怪事,老子又不是一號人物周富,怎麼有這般大的虎威?”謝浪心裏有些怪怪的想著,掃了大家一眼,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衝大家點了點頭。
“謝縣長,聽說你這次巡視了好幾個鄉政,動作相當的大啊!”馬錢那話就抖落了出來,似乎在開玩笑,似乎又含著一股子莫名的味道。
“噢!動作,有啥什麼動作?而且前麵還有個‘大’字,我怎麼感覺不出?”謝浪裝出一臉訝然的樣子說道。
“裝吧你小子!”馬錢心裏呸了一聲,隨即笑著道:“甘溪鄉一砸就是上百萬,蟠桃鄉的補貼又是幾百萬,而且還撤換了潘屠戶的書記職務,沒有經過縣委討論,自已就直接的任命了代書記,聽說還在龍岩鄉搞了個什麼茶葉開發委員會,連龍鄉長都給你臨時頭任命為主任了,這難道不是……”馬錢說了幾句就沒有說下去了,他在那些常委身上掃了一眼,那眼神很是耐人尋味。就差沒有說出你這是獨斷專行,沒有把其它人看在眼裏了。
“罵了隔壁,這貨明擺著是想挑起事端。”謝浪心裏暗罵了一句,嘴裏則笑著道:“嗬嗬,教學樓關乎著上千孩子的生命安全,不可視之為兒戲。真出了事,我相信你馬書記那屁股也擦不幹淨。那安全方麵,你這個政法委書記也掛勾的吧。
至於說蟠桃鄉,我隻是有些不舍得農民們好不容易種出的桃樹給毀了。潘屠戶這樣做則是咎由自取的,你是政法委書記,應該看了局裏的案情通報,當時是事發突然,我也就要蔡民同誌臨時代替一下。又不是什麼正式任命,事急從權是不是?!”
“哼!代替一下,我想謝縣長肯定還沒跟周書記彙報過吧?”馬錢冷笑了一聲開始開炮了。
“嗬嗬,有沒彙報跟你有關係嗎?”謝浪一句話捅了過去,意思是你一個政法委書記在這裏刮燥什麼,人家周書記都還沒表態。
他這話一出,差點沒噎死馬錢。其他常委們全在看熱鬧,權當是正式開會前的熱身了。
“哼!是跟我沒關係,不過,我有些看不過去?”馬錢那臉漲得像豬肝,冷冷地哼了一聲道,看來有些惱怒了,覺得謝浪太不給自己麵子了。其實他也不想想,剛才自己的話何曾給人家留麵子。
“看不過去?嗬嗬,是不是也想體會一下黨管幹部的滋味?”謝浪笑著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那個空著的一號位置掃了一眼。那意思在坐的常委都懂,你馬錢是不是想坐周書記的寶座?不然管這屁事幹嗎?
這話一出,馬錢那怒火徹底被點燃了,卟地一聲把茶杯重重地頓在了桌子上道:“不是我,是某些人早就在體味那啥的滋味了,作為黨的幹部,無組織無紀律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了。
一個鄉黨委書記,即便是周書記也不會說撤就撤,說叫人代替就叫人代替。那是一個鄉的書記,不是村長,是要上縣常委會討論的,有些同誌視權力為已用,國家的權力不是某個人作為求私利,撈政治,撈名聲作秀的資本。”
“嗬嗬,是啊,國家的權力不能給某個人當做撈私利、圖享受的資本,在坐的各位常委們對這種現象都是深惡痛絕的。但現在還是有個別幹部就經常幹這樣的事兒。一點正事都不幹,為了自己舒服一點就強拿硬要,這樣屍位素餐的人還真要好好的反省一下了。”謝浪好整以暇的笑著道。
又是“嘭”地一聲,馬錢站了謝浪大叫道:“謝縣長,還請你明白的說一下,我什麼地方用國家的權力去圖享受、撈私利了?今天你不說出個子醜寅卯來,那就是汙蔑,汙蔑也是犯法的,哼!”
馬錢那脖頸漲得通紅,指著謝浪來勁頭了。因為老馬同誌突然想到了自己不顧臉麵從公安局搶車的事。這事跟謝浪講的口吻一對,那還真是有些吻合。所以,馬錢是再也無法忍受了,而且這廝仗著有周富這個一號在後麵撐著,一向是專橫跋扈慣了,何曾受過如此鳥氣?何況給他氣受的還是剛來的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縣長。
馬錢從骨子裏來說是瞧不起謝浪的,認為這小子無非是運氣好了點,所以才敢那般狂妄地直接到縣公安局搶走謝浪點名安排的車子。
謝浪當然也有氣了,隻是自己剛來,不宜公開的對一個常委說三道四的。所以,暫時忍了下來沒再理會車子被搶的破事兒,等以後有了機會再整治一下這廝,這家夥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居然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誰知馬錢這二貨越來越囂張了,根本就沒把自己看在眼中。那甘溪鄉和潘桃鄉的事管他這個政法委書記屁事,他居然跳出來指手劃腳的。
而且,剛才縣公安局的吳平局長苦著臉說是馬錢態度強硬,甚至可以說是霸道地要求吳平立即無條件放了潘屠戶。
對於潘屠戶的事就連周富這個書記都暫時保持沉默,估計也是顧及到自己這個縣長。你馬錢算哪根蔥,居然擺出政法委書記的噱頭強迫吳平。後來吳平隻好搬出自己,說是涉及到當事人謝縣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