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理,市和省都有。張書記肯從自己的基金中抽錢出來,如果屬實的話,的確可以看出他對謝浪的態度了。馬錢、周彪聽了以後那眼中已經露出了赤果裸的嫉妒。
“我們也都想修那條路,隻是沒錢也是空想,唉……”常務副縣長方鴻歎了口氣道。
其實作為一個窮縣的常務副縣長,那日子也不好過。到市裏開會,人家其它縣的常務副縣長都在大把的花錢,就自己得勒緊褲腰帶幹革命,上個館子都得斟酌再三,方鴻不鬱悶才怪了。
“縣財政一塊就不能出點?哪怕是一點也總比沒有的好?”宣傳部的杜蘭部長突然冒了一句話出來。
“杜部長,我們縣財政局本來就是個空殼子,現在估計已經負下重債了,各位以後就別指望著能從縣政財局弄什麼錢開支了。”馬錢突然笑了,那嘴角一翹,笑得相當的燦爛。也難為了這小子,斷了腿都還笑得這樣燦爛。
謝浪恨不得上前甩這老小子一個耳刮子,心裏還暗暗後悔,眼光隱晦地掃了這廝另外那小腿一眼,要是把這騷貨那條腿的骨頭也弄斷斷了就不會出現了。
馬錢的意思很明顯,自然是指謝浪在甘溪鄉和蟠桃鄉大把撒錢的事了。不過馬錢這次可是踢到了鐵板上,他那話音剛一落地,就聽到了一道威嚴而熟悉的冷哼聲傳來。
老馬抬頭一看,見周富那臉陰沉得能滴墨水了。心裏一愣暗道:“怪了,我講那姓謝的小子亂花錢你哼什麼?你應該站出來同我一起批判一下這小子才對啊!這小子太不是個東西了,縣裏的錢全當成自個兒的私錢了,想怎麼撒就怎麼撒了。明知道沒錢,還要讓縣負債,什麼東西?”
馬錢自然不明白了,剛才他被人架出去時,人家周富為了對付方鴻這個老對頭,對謝浪這個縣長在甘溪鄉和蟠桃鄉的破事兒都是極力的給誇獎了一番。
那是周富在隱晦地承認謝浪作得對,不然怎麼會誇獎。說明周富是讚同的,自然,這個也是周富為了拉攏葉凡同誌,防止他跟方鴻這個老冤家結夥的手段罷了,其實周富心裏肉痛得要命,早在心裏把謝浪這個敗家子兒痛罵了一頓。
周富都讚同了你馬錢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時候明擺著不是在講謝浪那幾件事都是處理得不當,從另一個方麵來說,簡直是在打周富這個書記的臉。也難怪周富那臉色不怎麼好看了。
方鴻知道馬錢還不知道剛才周富隱晦稱讚銀衝的事了,好像這事自己有機可趁了。他故意歎了一口氣道:“老馬,不能這麼說話,銀縣長也是為了全縣人民,出發點是好的,即便是花了一點錢,也是為了孩子們的安全以及老百姓來年那桃子能賣個好價錢。事出有因,我們們得寬諒一點,隻不過我們縣的底子實在是太薄了一點,拿不出多少錢來。”
方鴻的意圖相當明顯,知道馬錢一聽就會絕對反對的。
馬錢這廝果然中計,立即大聲反駁道:“一點錢?那可是接近200萬,我們縣全年的財稅收入不過幾百萬,200萬將近占了三分之一,還是個小數目?難道謝縣長把今年一年的錢全砸出去了才叫大數目?都那樣子揮霍,我們縣幹部職工全得喝西北風去。”
其實馬錢也不笨,他是深知周富這個一號跟方鴻的恩怨的,隻要方鴻開口,自己站出去鬧得再凶,周富絕對會站在自己一方,狠狠地對付方鴻的。他明麵上是在反駁方鴻,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當然是在炮打謝浪同誌了,在坐的哪個又聽不出來?
不過,這次馬錢注定要失算了,周富差點暴怒了,心裏道:“這個蠢材,剛才怎麼沒把他給摔死了,還回來丟人現眼幹什麼?老子定了調子的事你這貨來挑刺,啥意思?”他在桌子上重重地敲了一下,手一揮道:“鬧夠了沒有老馬,鬧夠了就歇一陣子,你那腿傷成了那樣,還是早點去醫院去治傷吧,這條腿要是廢了就麻煩了。”
周富說完後衝著門外喊道:“小劉,進來把馬書記扶出去,讓他去醫院仔細地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腿骨傷著了,如果傷著了還得掛瓶接骨,不能馬虎了。你這一次要是還不把他送去醫院,你就不要再來上班了。”
“我……我要……”馬錢剛喊出了這幾個字,就被劉秘書架著他的胳膊強拉出去了。劉秘書知道自己的主子發怒了,所以下手也是相當重的。老馬腿腳不方便,再加上是個半老頭子了,又沒日沒夜的在女人的肚皮上辛勤耕耘,早把那身子給掏空了。他雖然撲騰了幾下,終究抵不過牛高馬大,陽剛氣十足的劉秘書,給拉死狗一般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