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能再往上一步,最多在臨退休之前撈個正廳級別退休就是最大的回報了,所以,就把希望全寄托在了兒子孫明的身上。而處於考察之中的對象就是謝浪同誌了。
“爸,我跟著謝縣長去看看。”申明小聲的說道。
“嗯,你也是縣裏的領導,縣裏發生這麼大的事,去一下也是應該的。”申棟點了點頭。
他知道在這個時候兒子能挺身而出,還是有一定的勇氣的。像這種事,一般的縣委領導都會選擇旁觀看熱鬧,因為稍微搞不好就會造成惹火燒身的結果。
馬錢雖說是一個大老粗,但關鍵的是他是周富的親信。跟馬錢板手腕,也就是跟周富這個一號扳手腕,而且,縣財政局局長李慶也是周富的爪牙,現在這事根本就是一塊燒紅的鉻鐵。怎麼處理都得得罪人,如果照顧了周富的感受,偏向了馬錢那個方麵,那蟠桃鄉的老百姓肯定不肯的。老百姓就會糾結成群鬧事,每個當官的都相當的怵這事兒。
如果偏向了老百姓一塊,那無形中就得罪了李慶、馬錢等人,實際上就宣布了你將跟周富這個槐花縣一號人物開戰了,這一點大多數官員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這事根本就無法善了。怎麼處理都是處理者的錯,怎麼處理此事都會燃燒到自己身上來。
所以,就連縣黨群書記周彪這位一直想爭取在這段時間做點成績出來的陰謀家,此刻也作了壁上觀。這廝裝著根本就不知曉此事的樣子,幹脆連手機都給關了到鄉下釣魚去了。不過他那另一隻耳朵還是張著的,隨時有人向他彙報縣裏發生的一切動向。
至於常務副縣長方鴻同誌自然是唯恐天下不亂了,早就在蓄勢以待,早就派了人在群眾中鼓燥開了。此人絕對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能打擊周富的機會的。
如果謝浪出手了,方鴻自然不介意跟上去再狠狠地踩上一腳的。這廝那腳早就抬得高高的了,此刻正與縣武裝部長齊雲聊得火熱。
“老齊!今天這裏有熱鬧好瞧啊!嗬嗬……姓周的一下子回不來了,他的手下馬錢和李慶倒是齊心的在硬撐著,智商不知能撐多久了。”
“這事估計周富躺病床上也在暗中指揮吧,不然的話馬錢給他個天膽也應該不敢甩出那句話來。他一個管政法的書記,有何能力代表縣委縣政府?明明是財政局長李慶先出去打暈了人家那可憐的老太婆。
此人倒是也說得出口,連暴動都給喊出來了。什麼時候蟠桃鄉那些樸實的鄉民們成了暴動分子了?這頂帽子夠大的,哈哈……”齊雲隻是覺得很有趣,他倒是沒想摻和進去,隻不過齊雲跟方鴻很要好,自然也得順著方鴻的話說上幾句了。
“哼!馬錢那雜碎沒有讀什麼書,就會胡說八道,除了會在女人肚皮上拱幾下,還能幹其它什麼破事?暴動,就是周富也不敢如此喊叫的。真要暴動了,他這個書記也到頭了。馬錢這個家夥還真沒腦子!”
方鴻說到這裏遞了一根煙給齊雲道:“老齊,你說周彪怎麼都沒見身影?謝縣長也不見蹤影,不會都玩失蹤吧?”
“周彪不出現純屬正常。此人陰柔得很,這種場合是絕不會出麵的。而且周彪這個人看不清,好像就連周富有時都會稍微照顧著他。你說說,這其中是不是有點什麼瓜葛?”齊雲因為沒想摻和進林武縣的權力鬥爭中去,作為一個旁觀者,那腦子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清醒得多。
“也許他是分管黨務工作的,所以,為了人事權力平衡,周富拿了大頭,總得留點湯水給周彪吧?”方鴻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後微笑著道。
“也許是吧,不過老方,我總覺得這裏麵關係不尋常,但叫我說又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總之這裏麵有點亂。”齊雲也吐出了一個煙圈道。
“嗯,我一直都在探尋著周彪跟周富的關係,不過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隻是感覺上有一點怪異,我也跟你差不多,講不出什麼原因來。隻是不知道謝縣長會不會出麵,這還真是一個燙手山芋。
“他是肯定會出麵的,現在周富不在,他儼然就是我們槐花縣的一號當家了。這事他能脫得了幹係嗎?如果蟠桃鄉的鄉民的怒火真被點燃,他這縣長帽子可就有點戴不穩了,嗬嗬!”齊雲隻有跟方鴻講話才會如此的不設防的,這是多年朋友交下來的一種坦誠的聊天。
“嗯!按理說應該是這樣子,而且,今天蟠桃鄉那些村民們來得也有點詭異,好像有組織有預謀的樣子。不過也說不準,也許縣財政局做得過火了,這其中好像就涉及到了謝縣長。” “有預謀,也許吧。不過,我們縣裏的那些老百姓本來就相當的飆悍。縣財政局斷了人家的財路,他們一怒之下沒拔刀子相見已經算不錯了,目前好像村民們越積越多了,估計快達二三百人了吧。
火藥桶啊!謝縣長如果出頭,他就是一滅火器也得有那個能耐才行。滅得了一方邪火但也撲不滅另一方邪火。聽說馬家山鎮早就行動起來了,剛才吳局長剛把李慶銬起來,那邊一得到消息就已經糾結了一群人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