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秋茜茜禁不住放聲大哭,伏倒在秋澹明的身畔,哭了哀慟欲絕。
“誌勇,你陪著茜茜出去散散心吧,我和梁辰留下來,跟澹明說幾句話。”楊忠勇歎息了一聲,揮了揮手道。
陳誌勇神色複雜地看了看這位自己的準嶽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扶著秋茜茜出去了。
“你們也滾,滾遠些,不要再在這裏,我不要你們居高臨下所謂的憐憫,不要你們表麵崇高卻暗自裏恥笑我的落魄,不要以你們以勝利者的姿態來對我施以所謂的同情,你們滾!滾!!”秋澹明歇斯底裏地狂吼著,指著兩個人吼道。
“澹明,你能冷靜些麼?我們隻是來看看你而已,你何必於這樣激動?其實,你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而已。如果不是你的一意孤行,不是你的剛愎自用,不是你的意圖太甚,又何止於落到今天的這個下場?”楊忠勇抓著他指著自己鼻子的手,強行將他摁在了藤椅裏,無奈地搖頭說道。
“你放開我,你這個劊子手,你才是剛愎自用,你才是別有用心,你和這個小混蛋為了一己之私而害死了我的兒子,還讓我秋家沒落至今。楊忠勇,虧你還是我父親一手提拔起來的老部下,你拍著良心問問你自己,你今時今日所做的一切,對得起我的父親嗎?你算個什麼東西?你簡直就是一匹狼心狗肺的狼!白眼狼!!!”秋澹明狂吼不停地道。
“夠了!”旁邊的梁辰實在聽不下去了,怒喝了一聲道。
“夠了?哈哈,不夠,還遠遠不夠。梁辰,你又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呦來喝去?如果擱在以前的我,隻需要伸出一根指頭就能撚死你。就算我現在落魄了,被雙規禁足了,你也沒有任何資格在我麵前這樣耀武揚威,秋家的人,又豈是你這種平民小輩能欺能辱的?”秋澹明狂笑怒吼道,把矛頭又對準了梁辰。
縱然現在不能親手上去殺了他們以泄憤,但他可以用語言做武器,狠狠地回擊他們,回擊他們所謂的同情和憐憫,用事實證明,秋澹明就算沒落了,他們也沒有任何資格來這樣做。
“秋部長,我隻想問您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梁辰盯著他,突然間借用陳勝吳廣之語冷冷地問道。
“你……”秋澹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問怔住,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秋部長,我隻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曾經的秋老將軍與我促膝長談時,他曾經無數次地回憶過小時候他放牛的場景,他小時候就是地主家的放牛娃,家裏祖祖輩輩都是給地主家打長工扛活的,後來,他得助於一位好心的遠房親戚的資助,才勉強讀完了高小,以優異的成績考進了師範院校,然後入了黨,一步步至今。其實我想說的是,任何人都不是天生高貴的,任何人都有高貴起來的權利,連秋老將軍都沒有忘本,而你卻已經忘掉了自己的出身,活至現在,還始終將家族榮耀,門庭威風掛在嘴邊,擺在眼前,這也是你敗得如此徹底的原因了。其實血統不分高低貴賤,隻有思想能分得出來。越是認為自己天生高貴高人一等的,就越是無形中思想深處矮人一頭了。”梁辰歎息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