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一皺眉頭,心知要糟,剛才自己其實在煽動的過程中,也小小地動用了一下催眠術,而野田丸治明明已經動心了,甚至馬上就要下定決心了,但在這個關鍵時刻卻被野田橫二這個蠢貨打擾到了,恐怕接下來的事情走向就要發生變化了。
果不其然,野田丸治眼神中的狂熱之一遏,緊接著,重新恢複了清明,轉頭望了野田橫二一眼,“蠢貨,給我滾出去。”
野田橫二被這一通莫名其妙的怒罵罵得直翻白眼,隻得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在外麵把門帶上了。
野田丸治重新望向了梁辰,眼中的狂熱光芒現在已經徹底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清明來,緊盯著梁辰,他眯起了眼睛,“光本先生,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梁辰心下暗叫了一聲可惜,不過事已至此,也沒辦法了,讓他感到欣慰的是,他剛才已經洞悉了野田丸治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知道他同樣具有真正的野心,而現在這種野心已經成功地被他煽動起來,這顆野心的種子已經被他深深地埋了下去,隻待有一天便會生根發芽,破土而出,進而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那你為什麼要鼓動我這樣做?你難道不知道我如果真的這樣做了,會成山口組的罪人?又怎麼去麵對天下組員?你倒底是何居心?”野田丸治厲聲喝道。
“居心?嗬嗬,野田先生,你覺得我應該有什麼樣的居心?”梁辰輕撇了一下嘴,反問過去。
“這需要你自己來說清楚。”野田丸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問道,神色中有著說不出的審視之色。
“有這個必要麼?難道怎麼回事,你自己不清楚麼?”梁辰收起了笑容,冷冷地盯著他問道。
“我?”野田丸治被他問得一愣。
“野田丸治,你真的令我失望了,你不懂人心,你不懂馭下。你根本不明白,我如果想要得到什麼,還用得著跑回到扶桑來混這條黑道?對我這種人來說,這是多麼低級而幼稚的遊戲。我現在隻想和我的貞子在一起,靜靜而安詳地過度我的下半生,僅此而已。而現在,在所有外人眼裏看來,我卻已經是你的人了,為你效力了,你好,我自己好。你若倒了,恐怕,我也隻能與貞子一起背景離鄉、遠離故土去他國流浪了,而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現在,你懂了麼?”梁辰長歎了一聲,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野田丸治盯著他的背影,眼神裏最後的一絲狐疑盡去,取而代之的是,則是一絲下定決心的狠意還有一抹掠上唇畔的微笑。
“我懂了,光本先生,還請您留步。”野田丸治疾走了兩步,攔在了梁辰的麵前,誠懇地說道。
“留步?嗬嗬,不妨給我一個留步的理由。”梁辰止住了腳步,抬起頭來望著他,眼裏帶著一絲戲謔和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