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清司走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站在司忍的身後望著梁辰。
“唔,光本,那你說,梁辰會利用這個鬆井倒底做什麼呢?”司忍看了他一眼,微笑問道,像是在有意考較一般。
“或許在這個陸文濤沒有招供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事情很是撲塑迷離,但他招了之後,事情就變得很簡單了。”梁辰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怎麼個簡單法兒?說來聽聽。”司忍挑了挑眉毛問道。
“如果我所料不錯,那個梁辰肯定是獲悉了麻生次郎和野田丸治之間的矛盾,又知道了現在我們山口組內部的一些內情,所以,想利用鬆井鑽這個空子。具體來說,應該是讓鬆井假意為兩麵服務,以麻生重要下屬的身份卻為野田做偽證,順手推舟地將他們的矛盾激化,以期達到火拚的目標。當然,必須要說明的是,麻生與野田之間確實存在著巨大且不可調和的矛盾,而鬆井正是利用了這個矛盾,在野田找到了他的時候,巧妙地利用了這個矛盾,製造了今天的這個混亂的局麵。雖然說罪之源在於梁辰,也在於野田和麻生的矛盾,但從現實角度來看,這個受毒品控製的叛徒才是今天這個局麵的最關鍵者。”梁辰侃侃而談,其實就是在把一切罪責都往鬆井身上推,用鬆井來證明“自己”並不在現場,隻是遙控指揮而已。這也是在為自己規避開這個危局打下基礎,避免司忍再將懷疑的目標瞄準自己。
“你覺得,鬆井有這樣的頭腦嗎?”司忍揚了揚花白的長眉問道。
“他沒有,但是梁辰有。如果所料不錯,應該就是梁辰在幕後遙控指揮。”梁辰說道,心下又是一陣好笑。
“唔,有道理。”司忍點了點頭,果然,他的視線成功地被鬆井還有他背後的梁辰牽引了過去,這也讓梁辰如釋重負。
梁辰心下鬆了口氣,正要收刀而走,這個時候,突然間聽到司再次抬起頭來,揚了揚下巴,淡淡地說道,“這個人,留著已經沒什麼用了,去殺了他吧。”
一句話出口,梁辰登時心中就是一炸,可是他很清楚,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露出半點破綻來,司忍一直在密切地觀察著自己,如果自己稍微表露出哪怕半點讓他看出不對的地方,以他的殺伐決斷,就全都完蛋了。
想到這裏,他躬應了一聲,“是”,借著這個躬身狠狠地調整了一下呼吸和情緒,再抬頭時,跟剛才沒有什麼兩樣,也並沒有讓司忍看出破綻來。
轉身提刀向著陸文濤走去,可是每走一步,他的心底下就在滴血,難道,難道今天就要真的殺了自己的兄弟手足嗎?難道,還要再一次上演那次在庫巴的大本營裏殺掉了那五個被製成人棍的優秀特工的悲劇嗎?
可是,這兩次並不一樣。上一次,殺五個兄弟是為了讓他們解脫,而這一次,殺了自己的兄弟,僅僅就是不讓為了自己暴露!
對麵的兄弟還活生生的站在那裏,自己就要走上前去狠狠地給他一刀,了結他的生命?自己又算是個一個什麼東西?還配當他的大哥嗎?
梁辰腳步如常,神色不變,可是一顆心已經被這個不得不要執行的萬惡命令戳得千瘡百孔,無法自己。
自從太子死後,他曾經發過誓,有生之日,要盡最大的可能保護自己的兄弟,爭取再不讓一個兄弟慘死在敵人的手中。可是這一次,他居然要親手殺掉自己的兄弟了?那他的誓言又是什麼?是他嗎的狗屁一個,是他嗎的狗屎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