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光本,原來你這小子還沒有死?居然回來混這個山口組了,嘖嘖,這很有意思麼?”那個白人哈哈大笑著走來,向著梁辰伸出了雙臂,像是老熟人見麵要擁抱他一樣,很是友好且開心的樣子。
梁辰心念電轉,不用回頭他也知道,此刻司忍在密切觀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如果現在稍微哪裏不對勁,立馬就能被司忍看破。更何況,這個人估計原本就是司忍用來試探自己的,真假且不說,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這方麵露餡。
可問題是,大島由裏給自己的資料裏隻提供了一個相對明確的身份背景,根本沒有對於過去的介紹。更何況,光本這個人天南地北混跡江湖,認識的傭兵和殺手恐怕也要以海量計,多了去了,別說倉促之間就算資料給齊了梁辰也記不住,就算是光本本人恐怕一時間見到了也要好好地想一想,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辦?
心念電轉,瞬間已經打定了主意,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冷冷酷酷,閃身退了一步,避開了那個高大的白人的擁抱,抱肩走到了一旁去。
“咦,光本,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就用這種態度歡迎你的老朋友麼?”那個白人笑容僵在了臉上,很是不滿地大聲嚷嚷道。
“光本,難道你不認識他嗎?”司忍挑了挑花白的長眉,轉頭瞟了梁辰一眼,緩緩問道,語氣裏已經帶上一絲不善。
“對不起,司忍組長,我確實不認識這個人。”梁辰躬身恭敬地說道。
“哦?是麼?”司忍冷冷一笑,突然間重重地一拍扶手,刹那間,“嘩啦啦”一陣響,幾十把槍再度提起來,森冷冷的槍口都對準了他。
梁辰臉上神色不變,隻是微微一笑,“司忍組長,我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認識這個人,就該死嗎?”
“那倒不是。不過問題是,現在我懷疑你並不是真正的光本,因為真正的光本一定會認識他。當然,具體原因他會跟你說清楚的。”司忍重新靠坐回輪椅中去,眯起了眼睛望著他,微眯的眼睛裏有乍射的精光不停地在他身上掃射不休,如激光一般。
“哦?是這樣麼?那我倒是想聽聽這個自稱是認識我的人倒底是來路。”梁辰冷哼了一聲道。
“光本,你實在是很讓我失望。難道你不記得我們曾經共同在黑水公司特種做戰團服役麼?我當時是另外一個班的,那時候你就很厲害,還曾經教過我打槍,我的名字叫做保羅。後來,在塞黑戰場上,你還曾經救過我一命呢。怎麼,這些你都不記得了?你得了失憶症了嗎?”那個自稱為保羅的白人滿臉困惑地說道,走過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梁辰,仿佛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熱臉孔卻貼了個冷屁股?
“你真的認得我?你又有什麼證據?”梁辰望著他,冷冷地說道,根本不假半點辭色。
“當然,當然,噢買糕的,瞧,你身上的這道傷疤我就記得,那是軍刀造成的傷害,當時的口子足有這麼大、這麼深,真是太可怕了。上帝保佑,你居然能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活下來,我們都以為你死定了呢。”保羅用一種很是誇張的語氣說道。
“這道傷疤你真記得?”梁辰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保羅不停地點頭,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梁辰突然間就是一腳踹出了去,用的是跺踹,一腳正中膝蓋,“喀嚓”一聲脆響,一條小腿生生地就被從膝蓋處踹斷了,整條腿呈現了一個奇異的角度彎曲起來。
“噢,天哪,天哪,塞特,你這個該死的,我的腿,我的腿……”那個白人猝不及防之下遭此重創,登時向後便倒,喊得驚天動地,嘴裏罵聲連天,慘嚎不已。
高山清司眼神一獰,剛要有所動作,卻被司忍用眼神示意止住了他的腳步,意思是讓他繼續看下去,先不要輕舉妄動。
梁辰緩緩地一步走了過去,站在了那個白人身邊,冷冷地望著他,“說,你是什麼人?來這裏,假冒我的故人,倒底有何用意?”
“你這該死的,我是你的故人,保羅,你居然還要裝做不認識我?還打傷了我,你這該死的混蛋。”那個白人捂著腿慘叫不停,怒罵不停。不過眼神裏卻閃掠過了一絲說不出的惶恐,這絲惶恐成功地被梁辰捕捉到了,他心底下更加有底氣起來。
“我當然不認識你。因為,我從來沒有在黑水公司戰鬥部隊待過,隻是在那裏做過一段後勤保障官。後來,我轉投到另外一家非洲的傭兵公司。至於你說的塞黑戰場,我倒是去過,不過很可惜的是,那時候還是一個菜鳥,就在我剛踏上塞黑戰場的第一天,就被人一槍正中右胸,看到了嗎?就是從這裏穿過去的,當時開槍的是一個孩子。後來我被人救下來,僥幸沒死,活了下來。至於所謂的救過你,那好像是不太可能的了。至於你所說的這道傷疤……”梁辰說到這裏,意味深長地笑了,這道傷疤其實是在金三角的時候跟庫巴的軍隊舍命相博的時候留下來的,是軍用戰刀造成的傷口不假,但絕對不是所謂的故人能知道的,因為這才是半年前的事情而已,“很抱歉,這不是用戰刀劃出來的,而是在坦桑尼亞執行特殊任務時被炮彈皮劃出來的,所以,你所說的一切,都是錯的。而我現在很好奇的,你突然間跳出來要假冒成為我的故人,倒底用意何在呢?”梁辰獰笑著,一腳踏上了他的已經變形的膝蓋,用力地踩撚著,寒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