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忍組長,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其實野田先生大概也從種種方麵考慮,有所顧忌,可這並不是他膽小且不講義氣的表現。至於我身為一個下屬,既然做了這一切,就要有擔負起這一切的勇氣,這也是我應該做的,我並不認為這是在背黑鍋。”梁辰搖頭說道,無動無息間卻彰顯了什麼才是真正的義氣,當然,這也是他現在刻意想表現的東西了。這種關鍵時刻,越是風格高尚,才越是能讓司忍愈發對自己另眼相待。
“哦?你真的這麼想?”司忍皺起了眉頭,望著他的眼神冷了下來。
“是的,我確實這樣想的。”梁辰低頭說道。
“那也就是說,你想違抗我的命令了?要知道,山口組中,隻要我還活著,我就是山口組的七代目,我的命令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一切。在軍中,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在山口組中,就是以執行我的命令為天職。現在,以所謂的忠誠和義氣為名,違抗我的命令,其實這本身就是違背會規,本身就是一種不義的表現。你明白嗎?”司忍冷冷地望著梁辰,語氣森寒了起來。
梁辰知道,這一次考驗也終於到了關鍵期了,他必須要咬牙忍住,這種考驗說穿了就跟過去古代華夏的功夫高手練功一樣,就像是心魔一般,熬過去了,自然屁事沒有。但如果熬不過去,假的也會變成真的,到時候吃虧遭罪的就是自己了。
所以,他一定要挺,再挺,誰笑到最後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我知道您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我確實無法執行您的命令。如果您非要讓我執行這個命令,那我寧可退出山口組,不要這所謂的榮華富貴,也不要這所謂的高位權炳,隻圖我心中的不愧忠勇與義氣。”梁辰當即跪倒說道,這番話說得那叫一個響當當,讓他自己都有些感動起來了。他頭一次發現,其實自己也蠻有表演的天賦的。
遠處的野田丸治倒是感動得一塌糊塗,跪在那裏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這種忠肝義膽、劍膽琴心的下屬,到哪裏去找啊?
“嗬嗬,你的忠誠和義氣倒是確實讓我感動,不過,今天已經死了很多人了,並且留下了這個破破爛爛的攤子,這一切,終究要有人買單,有人付賬,有人負責。原本這一切禍起野田,他是最直接的導火索,他是最應該死的人。但你既然這樣忠勇,不願意讓他去死,那你就替他受過吧,這個責任,就由你來背吧。無論如何,今天的事情總要有人負責,我們要給全體組員一個交待,不是嗎?”司忍笑了起來,可是笑容中卻有著一絲說不出的冷酷。同時,他的笑聲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來,不得不說,英雄遲暮之年,原本應該看到的是自己的事業後繼有人,欣欣向榮,可他現在看到的卻是滿地血腥,一片瘡夷,還要靠他自己來收拾這個爛攤子,這種無奈的愴傷與悲涼實在讓他心頭慘痛,那種無奈與悲愴實非語言所能形容了。
剛說到這裏,旁邊的高山清司已經豁地一下舉起了手中的槍,狠狠地頂在了他的額頭上,“如果你不同意去殺野田,那你就死吧。”司忍冷聲說道,看了梁辰一眼,“不過,你現在還有機會,隻要你現在點頭應允去殺野田,那你還能活下去。否則,你就必須要死了。”
“我不會去殺自己的長上。”梁辰咬了咬牙,這一次,他豁出去了,要用自己這條命賭一賭司忍的心。
隻不過,抬頭的瞬間,就看見司忍眼中掠過了一抹讚賞的神色,可是眼神一掃,卻發現高山清司眼裏透露出來的卻是一抹說不出的狠辣與凶殘。
“那你就死吧。”高山清司殘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終於扣動了扳機,而這一刻,梁辰隻覺得後背上寒毛乍豎,一種說不出來的巨大危機瞬間湧上了心頭,這情況,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