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過了拐彎兒處,便看到一群人正簇擁著一個中等身材、梳著油亮大背頭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頗具領導姿態的中年人站在那裏,看樣子應該是北方師大的某位領導,他在那裏揮舞著手臂,憤怒的聲音響徹整個走廊,整個二樓仿佛都在震顫。
旁邊所有的學生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都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低著頭,沒有人敢反駁他,包括向來脾氣桀傲不遜的李吉。
正在這時,守在外圍處的李鐵一抬頭便看到了梁辰,如果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跑了過去,將梁辰拉到了一旁。
“這是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有什麼權力說要開除我們?”梁辰皺著眉頭,冷冷地問道。
“辰哥,他是咱們學校主抓校風校績的副校長,叫薑懷義,據說很是鐵腕,他手下開除過的學生已經不下五十人,因為考試掛科而沒得到的畢業證的學生更是數不勝數,在學校裏有外號,叫薑閻王,是學生們最怕的人。”李鐵小聲地說道。
“嗯,知道了。”梁辰眉心緩緩舒展開,點了點頭,同時在心底快速地思考起來,看如何才能擺平這件事情。
“薑閻王也不知道是怎麼得到的消息,大約是這一次鬧得動靜太大了,他直接跑到學校附屬醫院這邊來了,目的就是要收拾我們,這下我們可有大麻煩了。如果念了四年大學沒撈著畢業證的話,恐怕在父母那裏就交待不過去……”李鐵憂心忡忡地道。無論如何,就算再沒有任何顧忌,他們也隻是個普通的學生而已,還沒有真正地走上社會,說不擔心那才是假話。
“不要緊,一切有我,你先去安排這些兄弟的住院費用吧,其他的交給我來處理。”梁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李鐵聽他這一句話,頓時如同吃了顆定心丸,辰哥出手,從來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在他心裏,這已經成鐵律了。
整理了一下衣服,理了理頭發,梁辰走了過去。
那邊,薑懷義正揮舞著雙手唾沫紛飛、神色激動地怒罵不休,“你們這群無法無天的學生,還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知不知道自己倒底是來幹什麼的?居然還成幫結夥的去打架?你們想幹什麼?想反天嗎?以為真的不會有人管你嗎?”
正罵到這裏,旁邊突然間響起了一個平靜的聲音,“薑校長,請息怒。”
薑懷義一愣,轉頭看過去,就發現不知何時身旁正站著一個年輕人,看樣子同樣是北方師大的學生,長得高大帥氣,氣質沉穩,一看就是人中龍鳳的那種。
“辰哥……”周圍所有的學生這一刻也都注意到了突然間出現的梁辰,登時一個個眼中有著毫不加絲毫掩飾的崇拜神色直望過去,就如同看一個足以能夠拯救他們脫離沉淪深淵的救世主,有些學生已經不由自主地小聲喊出了梁辰的名字,仿佛這個名字本身就帶有令人無法不崇拜的魔力。
隻不過,這句“辰哥”集體一叫出口,薑懷義登時就炸了,“辰哥?什麼東西?!你們真以為自己是混黑社會的?還拜上大哥組成社團了?開除,我要徹底開除你們這群渣子,以正校風。”薑懷義唾沫紛飛地怒吼道。
梁辰隻是冷冷地注視著他,並不說話,看著薑懷義的眼神就如同看著一塊石頭,或是其他一塊沒有生命的物體而已。
旁邊的李吉受不了了,他平生最崇拜的人就是梁辰,怎麼可能容忍薑懷義罵他的“辰哥”?
“薑校長,叫辰哥是我們自己願意叫的,跟您好像沒有多大的關係吧?你何必如此出口傷人?”李吉跨前一步,哼了一聲道。
“滾到一邊去,你又算什麼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麼?夠得上跟薑校長說話的資格麼?你要想現在就被開除的話,不妨再說一句試試?”旁邊的教務處主任孟昭祥狐假狐威地走過來指著李吉的鼻子罵道,順便拍了薑懷義一個馬屁。
“你……”李吉被罵得一伸脖子,想頂撞卻又有些猶豫,可就在這時,一隻大手突然間就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教務處主任那根正指著李吉的手指,向下一拗。
“哎喲我的媽呀,放手,小混蛋,你給我放手……”教務處主任喊得驚天動地,整張胖臉都皺到一塊兒去了,痛得眼睛都要流下來了。
旁邊的學生們看得那叫一個痛快過癮,這個該死的教務處主任是薑校長的得力幹將,不少對付學生的陰招損招都是他想出來的,而且心黑人又貪,不少掛科臨近畢業想要畢業證的學生給他送禮,一科最少四五千塊,能不能辦成還兩說著,絕對的黑心鬼一個。看到他今天吃了個大虧,學生們那個痛快就甭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