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每個字都如同一聲聲重鼓,轟隆隆地狠狠地響起在幾個人的心間,又像是一個個響亮的耳光,重重地抽在幾個人的臉上,讓他們血往上湧,臉上麻麻點點地沸騰起來,像是俯臉貼近到油鍋畔時鍋裏被扔進了一顆小石子,被沸騰的油點全都濺到了臉上,疼的是臉,更痛的是心。
“辰哥,我今天來,可是懷著敬意而來的,道賀,拜山。當然,至於其他的幾位老大是什麼意思,我並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是敬意如山,別無他意喲。”周宇揚眼角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隨後又展顏一笑道,滿麵春風,這種城腑與涵養性還有厚顏無恥的程度讓梁辰身畔的兄弟們頗為歎服。
“看見沒有,這才是真正的老江湖,喜怒不形於色,好漢不吃眼前虧,話說得風雨不透,把自己摘得一幹二淨,這種圓滑老練,咱們也得好好學學。”李吉看了看周宇揚,低聲在幾個兄弟耳畔說道,語氣裏卻是似褒實貶。
“切,我看就是慫包一個,老話不是說麼,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就是這號人。不過真得防著他點兒,別在背後搞什麼鬼。”馬滔也盯著周宇揚,哼了一聲道。
“一力降十會,愛怎麼搞怎麼搞,我們拳頭硬,他想怎麼搞都不怕。”李吉冷聲說道,這一刻很有傳說中的王八之氣。
“嗬嗬,那是最好了。其實我這個人性格很好,不過我的兄弟們性格有些急躁,可能在剛才麵對胡老板和錢老板的質問時發生了一些小誤會,我再次表示歉意。胡老板,錢老板,相信你們都是大度的人,不會介意吧?”梁辰將茶盎放在桌子上,張達已經走過來給他拿出了一枝煙點上,深吸一口,轉頭看著胡浩和錢亮,淡淡笑問道。
胡浩咬了咬牙,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來,“哪裏哪裏,辰哥說笑了,一些小誤會罷了。”
錢亮捂著滿是血的腮幫子和肩頭,咬牙吭唧了兩聲,意思含糊,算是回複了,梁辰也沒跟他們計較。
“嗬嗬,他們不然不會介意的。唔,不過剛才兩位老板也是本著為了大學城這一片的安寧和諧而問起起那件事來,雖然態度上值得商榷,不過出發點還是好的。畢竟,大家都在大學城這一片發財,一個良好的環境是必不可少的,同時也與每個人的發展都息息相關。如果這樣亂下去的話,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考慮,我們倒也希望和辰哥一起攜起手來,維護大學城周邊環境的安寧,共謀發財大計。”周宇揚笑容滿麵地說道,不過話裏話外,還是隱晦地想逼著梁辰吐口,關於昨天晚上大學城暗秩序亂套的事情。但無論是語氣還是用語亦或是態度,那叫一個謙恭有加,客氣得簡直不能再客氣了。
“哈哈,我就喜歡跟周老板這樣有涵養、有素質、有文化的人說話。再怎樣說,我們都是在大學城這邊討生活吃飯,自然也要文明一些嘛。”梁辰哈哈一笑,避重就輕地說道,將話題一帶而過,就是不說這個事。
“這小子,真是奸似鬼,任是怎樣也不吐口。”周宇揚暗罵了一聲,頗有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
“那是啦,辰哥這樣英風俠少,不但有涵養有素質,而且還這樣英俊迷人,隻要是個女人見了,都不禁心底下砰砰亂跳呢。”這個時候,在一旁久未開口的趙妍終於說話了,嫵媚至極地一笑,風騷入骨。
後麵的李吉吞了口口水,“嗎的,這女人倒真是騷得厲害。”
“怎麼?看上她了?讓辰哥給你介紹介紹?”旁邊的馬滔低笑道。
“滾你的,這女人一看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就是個母蜘蛛,誰敢要她恐怕得做好被她連皮帶骨吃下去的準備。”李吉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道。
那邊,梁辰轉過頭去,深吸了口煙望著趙妍笑了,“趙老板又何嚐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呢?依我看,在大學城這邊發展,委實有些屈才了。要是趙老板能移尊江城市中心去發展,肯定會鳳舞九天,鳴於J省的。”
梁辰這話一說出口,趙妍的臉色登時就是一變,她如何聽不清梁辰話裏的潛台詞來?分明就是隱晦地要趕她走,下了逐客令,隻不過必須是聰明人才能聽得出來。她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得清楚。
“辰哥說笑了,我一個弱女子,能在大學城這邊各位老大的環顧之下生存至今,已經是殊為不易了,又怎敢到市中心那龍盤虎踞的地方去虎口奪食呢?那不是自尋死路麼?不過,要是辰哥真瞧起我這個小女子的話,我們倒也不妨如周老大所說,攜起手來,共同維護大學城這邊的秩序,一起開開心心吃口飯,豈不是更好?”趙妍強忍下一口氣,臉上依舊在媚媚地笑道,重新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再次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