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又何喜之有?”梁辰啞然失笑,關上門坐在了屋子正中間處的那個大鋼炭爐旁邊,伸出手去烤了烤笑道。看起來虞占元還是很守舊的,居然不用暖氣,而是用這種古式的炭爐還有手爐取火,身上也總是一套寬大的唐裝,讓人一見還以為最少是民國時代呢。
“統一了大學城,擊退了春家的人,難道還不值得賀喜嗎?我倒是沒看錯,你居然在四個月之內就打下了一個相當於一個縣城的根據地,奠定了自己騰飛的基礎,梁辰,你真不愧是一條潛於深澗的龍啊,而現在,你這條龍即將騰飛了吧?”虞占元微微一笑道。
“我並不是什麼龍,隻是不願安天命而已,隻想順本心做些自己的事情罷了。”梁辰笑了笑,搖頭說道。
“哈哈,小辰子,我就喜歡你這種深沉內斂的勁兒,好,很好,年輕人,不驕不狂不躁,做事有勇有謀,你要不成事,那隻能是老天爺使絆子了。”虞占元哈哈一笑道,居然向梁辰豎起了大拇指。
“虞叔實在過獎了。”梁辰摸了摸鼻子,總感覺虞占元好像是話裏有話。不過更讓他覺得有些難受不自在的是,好像從他進院子開始,就一直有人在窺視著他,可他隱密地找尋了半天之後,卻根本無法發現那人倒底在哪裏。
憑著直覺判斷,那人肯定不是虞叔的護衛或是保鏢,因為那種眼神給人的感覺很特別,像是敵對卻又不是很仇視,反正他也說不清楚,那隻是一種直覺罷了。
“不過獎,半點不過獎。能跟楊忠勇那個老兵痞做交易的人,起碼這J省還真沒有幾個人有這樣的資格,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單憑這個,你就當得起我這根大拇指。”虞占元哈哈笑道,眼睛裏卻有促狹的神色一閃而過。
梁辰心底下“砰”地就是一跳,狂吃一驚,可以說,他跟楊忠勇暗中做交易的事情,恐怕這天底下沒有幾個人知道,怎麼這麼快就傳到了虞占元的耳朵裏?如果他連這個都知道的話,那他設計收拾春家的人的事情,虞占元豈不是也知道了?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就有一個最大的把柄握在了虞占元手中,不說以後,起碼現在他便可以挾製自己,隨便將自己搓圓捏扁了。
心下一時間驚瀾四起,不過臉上卻沒有半點變色,相反,卻是更加平靜了,像是聽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虞叔這話從何說起?小辰子倒真有些不敢當。”梁辰淡淡地道,眼神卻眯緊了,裏麵有刀鋒般銳利的光芒射了出來。
“哈哈,小辰子,我最佩服你的這種養氣功夫,我抖出來這麼一個勁爆的消息,你居然還是臉不變色心不跳的,實在是厲害。”虞占元似笑非笑地望著他,端起茶壺淺啜了一口,不緊不慢地道。
“虞叔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梁辰搖了搖頭,不過心下卻是驚疑不定,看虞占元的神色,擺明了是已經知道了不少事情,現在他像是有意無意地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那意味著什麼?他又倒底想幹什麼?
“行了行了,少跟我在這裏裝糊塗了,你跟楊忠勇那點破事兒我已經知道了,無非就是成了楊忠勇的代言人,要將進入J省的這些家族全部驅逐出去罷了。而楊忠勇答應你的條件就是將你扶上J省暗秩序第一人的位置,如果我連這個都不知道的吧,也不配做J省的守望人了。”虞占元笑了笑,揮揮手道,神色裏倒是沒有半點不滿的意思。
梁辰心底下略鬆了口氣,看起來,虞占元所知道的僅僅隻是這些罷了,好像並沒有太多的東西,至於春家發生的事情,他應該是並不知情。
不過心底下還是略有些不落底,掏出根煙來點燃,邊在炭爐邊烤著手,邊笑了笑,“虞叔真是神機妙算,居然能算得到我跟楊老爺子之間的種種,實在是佩服,佩服,您才是智深若海,深藏不露。”他小小地拍了虞占元一個馬屁,順便也在不露聲色地探話。
“行了行了,拍我的馬屁有意思麼?咱們爺倆之間要是再虛虛實實的,你來我往的,那就沒勁了。”虞占元揮了揮手,笑罵了一句道,卻更讓梁辰心底下放鬆了,虞占元既然這麼說,就表明了他所知道的也僅限於此了,否則,他現在肯定會再度拋出來一顆重磅炸彈的,以他這樣的人,但凡是要抓住他人的把柄,就絕對不會放過可利用的機會。當然,對於自己是不是這樣,倒也未可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