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具體而言,就是這幾位老大好像並沒有全部交出他們的衍生資產,每個人至少截流了百分七十以上的衍生資產。”梁辰很是雲淡風清地說道,好像述說著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你放屁,純粹是汙蔑,你有什麼資格和理由這麼說?我們對盟會可是無比忠誠的,所交出的也是自己的全部身家。”孫青第一個便跳了起來,破口大罵道。
“孫青,給我坐下。”虞占元向著孫青怒喝了一聲,同時嘩啦啦一片槍械響聲,幾把槍幾乎同時對準了孫青——剛才虞占元為了防止再有意外發生,已經加派了人手,密切地“關照”著每一位老大。
孫青咬牙切齒地重新坐了下去,不過嘴裏卻是不服,“虞叔,就算我下位了,但也依舊是J省道上的一份子,梁辰這是對我們的汙蔑,往我們身上汙髒水,我們強烈要求虞叔還有分盟區盟的監督代表還我們一個公道。”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叫囂了起來,個個怒形於色,好像受了天大的侮辱一般。
“都給我閉嘴,事情自有公道,我自會秉公處理。”虞占元怒喝了一聲,暫時把他們全都壓製了下去。重新轉頭望著梁辰,“梁辰,你憑什麼這麼說?給我一個理由。如果你現在真的是在信口開河挾私憤報私怨的話,那就對不起,我必須要按照道上的規矩懲罰於你了。就算下位的老大,也是不容汙蔑的。”
他盯著梁辰說道,緩緩地說道——也是迫於形勢必須要這樣說了。不過眼神裏卻有著一絲擔憂。其實他很清楚,這些老大當然有衍生資產沒有交上來,並且數額肯定不會少,但這種事情都是約定俗成的東西,隻有公有資產不損失,衍生資產有盈餘,能夠保證J省的產業不斷發展壯大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東西,也沒必要揪得太深。並且,這些資產一般來說都隱藏得很深很深,那些老大個個都不是白給的,無時無刻不在考慮到自己的退路問題,當然要想盡一切辦法把這些產業都深藏起來。
想要把這些資產都揪出來,難度也是相當大的,他也沒那麼大的精力逐一去揪了。可是梁辰現在居然把這個話題端到了台麵上來說,這其中的問題就大了去了。如果梁辰隻是捕風捉影地這麼一說,一旦核實不準,麻煩可就大了。
“嗬嗬,虞叔,我倒真是聽到了一些消息,不知道虞叔是不是感興趣呢?如果大家都願聞其詳的話,我可以略述一二。要是真有不準,那我寧願接受虞叔的懲罰。”梁辰笑笑說道。
“好,分盟和區盟的監督代表都在這裏,況且現在還是現場直播,你說吧。”虞占元點了點頭道。
“虞叔,剛才資產總額已經分配完畢了,如果要是我所說的這些衍生資產真的確有其事的話,那請問虞叔,這筆資產怎麼辦呢?”梁辰微微一笑問道。
“這個……”虞占元倒是一愣,卻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沉默了半晌,才緩緩說道,“按照以前老祖宗定下的規矩,這些資產的百分之五十由舉報人私人所擁有,終身不變。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充公,由盟會指派的守望人監管,或是自主分配。”虞占元這一刻才算是明白了梁辰倒底想要幹什麼,暗歎了一句,這小子,真是好狠,不出手則已,出手必傷人。他當然清楚梁辰絕對不是一個任人欺負不吱聲的善茬子,被人一直陰到現在,他肯定是要報複回來的。卻沒有想到,他謀而後動,隱忍多時,突然間就出手了,這一次出手,恐怕會要了不少人的命。隻不過,他有些替梁辰擔憂,那些老大的衍生資產都藏得極深,他能挖得出來嗎?能挖出來多少?
“好,有虞叔這句話就行。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倒也是不得不說了。”梁辰哈哈一笑,隨後打了個響指,梁子恒的一個下屬已經走了過來,遞過了厚厚的一摞紙袋。
“剛才說到孫青老大掌管的公共產業在全省共有三十四家,算上衍生資產,一共有四十六家,嘖嘖,孫青老大,您好像少報了二十九家衍生資產吧?就比如,您在J省的B市好像還有一家大型的配貨站和物流公司沒有報上來吧?好像那是借用了你一個遠房親戚的名字,實際是由你注資六千萬搭起的架子,是不是這樣呢?”梁辰拿出了最上麵的一個紙袋子,從裏麵抽出了一張單子來,轉頭望了孫青一眼,哈哈一笑道。
“你,你胡說八道,那家產業根本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孫青臉上青白不定,強自爭辯道。可眼神裏卻已經有了惶恐不安的神色,梁辰說得沒錯,這家產業確實就是他的,可打破他的頭也想不通,梁辰是怎麼調查得這麼清楚的?他已經做得極其隱蔽了。難道,這是梁子恒派人查探的消息,然後借梁辰的嘴說出來的?但他一直密切地派人關注著每一位老大人馬的動向,隻要是那些老大的人,想查他而不被他警覺,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他心底下又驚又怒又是惶恐,怎得一個坐立不安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