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神思恍然間,心底下怒意卻狂湧而起,這個藍雨恬,倒底想要幹什麼?難道沒有利用到他達到那未知的目的就要殺人滅口麼?並且還用這樣惡劣的手段,就算是在她自己家的地盤上,這也未免過於膽大包天,肆意妄為了。
咬了咬牙,已經沿著鋼索疾快地向上爬了出去,他必須要找藍雨恬當麵對質清楚。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無論是藍雨恬真的想要殺他還是想對他進行威嚇,恐怕現在外麵已經布置下了天羅地網,他就算跑出去也沒有用,必定會被人一路追殺,自己赤手空拳,又是孤身一人,而且人生地不熟,在這個泰慶市中,那可是藍家的天下,他又能跑到哪裏去?舉城皆兵,他無路可逃,隻有返回身,背水一戰,如果真能控製住藍雨恬,或許還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兩分鍾後,梁辰已經如一隻狸貓般,悄然間潛到了天台上。剛要有所動作,猛然間便蹲了下來,前方天台角落裏,一個黑影正潛伏在那裏,滿身黑身,正舉著一枝狙擊槍,將槍橫架在天台水泥護台邊,從過夜視鏡緊盯著下方,尋找著目標。
梁辰眯了眯眼,已經悄然間潛了過去,順手揀起了半塊拳頭大的用來壓東西的紅磚,隨後,發力便是一奔。
那個狙擊手聞聽身後有異,反應倒是極快,一驚之下便回過身來,舉槍便要射,可是槍口剛剛抬起,梁辰已經在疾奔中利用行進肩的力量發力擲出了那塊紅磚。
“砰!”石塊正中那個狙擊手的臉上,原本就是含怒出手,並且還充分利用上了行進肩的力量,這全力一擲之下,磚頭居然碎成了幾塊,四散而飛,那個狙擊手聲也沒吭,往後便倒。
梁辰早已經奔到,一把便已經抓住了他的衣服,將暈死過去的狙擊手輕放在地上,在他腰間的槍套裏抽出了那柄裝了消音器的勃朗寧手槍,快速檢查了一下槍裏的子彈,又卸下了兩個彈夾別在腰上,隨後在天台上摸索了幾下,便摸了一根繩子,那是專門用來攀爬的盤索。
卸下了狙擊槍上的瞄準鏡,拿在眼裏向著四處望過去,梁辰的眉頭皺了起來,隻見無論是停車場上,亦或是陰暗的角落裏,居然都有矯健的影子在潛伏著,如果不出意外的,估計都是前來對付自己的殺手。
這下,確實麻煩大了。
四下看了一下方位,梁辰將盤索挪動了一下地方,重新掛在了天台上,而後,就著盤索便向下攀了過去。
他的目標很明確,絕不能這樣傻乎乎地硬衝出去,現在四麵八方都是人,如果硬衝出去,就算他渾身是鐵能打幾顆釘?況且還是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裏,全是藍家的人,他根本跑不了多遠。
所以,隻能賭一次,如果藍雨恬現在還在房間裏的話,那他正好抓住她,以她為人質做要挾,離開這裏。如果她已經走了,那他就隻能沿著樓道隱蔽處看能不能找到更佳的出口暫時先逃出去躲一下。
隻不過邊爬邊心中疑雲陣陣,藍雨恬又是打人情牌又是打救命牌,將他騙到這裏,難道僅僅就是為了殺了他?至於這麼大費周章麼?要真是想殺他,當初又何必救他?
他一時間有些疑惑起來。可現在情況危急,也由不得他多想,當務之急,如果可能的話,就必須要盡快抓到藍雨恬,否則的話,他對自己逃出藍家所控製的這座城市,並沒有半點把握。
吊索轉眼間已經下降到了十樓臨近自己和藍雨恬房間的中間樓壁位置。深吸了口氣,梁辰向左望過去,那是自己的房間,剛才藍雨恬就在這裏。
此刻房間內燈光大亮,隻一望,梁辰心底下便略鬆了口氣,藍雨恬此刻居然還在房間裏,此刻,正麵對著窗子,她的對麵站了一個人,背對著梁辰,垂手而立,似乎對藍雨恬十分恭敬。
而此刻藍雨恬情緒十分激動,臉上還有淚痕,揮舞著雙手,好像在說著什麼,但那個人也不分辯,隻是搖頭或是點頭,嘴裏倒底有沒說話,梁辰卻聽不清楚了。
深吸口氣,勝敗在此一舉,梁辰輕挪著吊索,緩緩地移到了最合適的位置。
此刻,他身居十樓,那凜厲的狂風吹拂之下,他的身體不停地搖擺著,像是風中一片落葉,稍有不慎掉落下來,便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身體輕擺著,終於挪到了最適合的位置,突然間便斜下裏狠狠地向外一蕩,手中槍“砰砰砰”三槍打了出去,玻璃應聲而碎,在對麵藍雨恬瞠目結舌的震憾神色中,梁辰已經破窗而入,上去就是一劈掌,正劈在了那個背對著他的人脖頸上,那個人應聲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