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恬大侄女,你在說什麼?二叔沒聽清,可否把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呢?”藍天成眯了眯略有些狹長的眼睛,唇畔泛起了一絲冷笑來,慢條斯理地問道。
“沒問題,如果二叔要是沒聽清楚,我可以把這話說上十遍、百遍、千遍都沒問題。剛才我是在說,他就是我在外麵交往的男朋友,叫做梁辰,今天,我就是把他領加在各位長輩及宗親麵前看的。”藍雨恬朗聲說道。
“混帳!誰允許你在外麵交男朋友了?難道你不知道家族已經特意為你操辦明天即將舉行的這場比武招親?你現在領回來一個男朋友,這算什麼?是公然與家族對抗?還是想怎樣?”藍天放怒喝了一聲道,聲若洪鍾,震得紅樓四簷上懸掛的風鈴都叮當直響,顯然是動了真怒。
“是啊,大哥,不是我說,雨恬這孩子真該好好管教一下了,她的能力出眾,確實沒有話說,卻敢如此輕視怠慢家族宗堂議事會集體做出的決定,簡直就是蔑視家族的權威。多少年來,我們藍家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逆反的子弟。如果要還是這樣由著雨恬的性子胡鬧的話,恐怕一旦開了這個先河,接下來族內的年輕子弟一一效仿,怕也要壞了我們族內的百年大計了。”藍天成在旁邊添油加醋地說道。
“就是,雨恬這孩子確實太不像話了,宗堂議事會都已經定下來的事情,你居然說改就改,這怎麼能由著你的性子來呢?簡直就是胡鬧。”旁邊幾個族內的長老也開始議論起來,話裏話外,矛頭都對準了藍雨恬。
而那兩個原本相幫藍雨恬的長老,此刻卻沉默了下去,不再說話了。不是他們不想說,而是實在說不出。
畢竟,藍雨恬在這個理字上,確實有些站不住腳。宗堂議事會已經決定的事情,她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就在現在這一刻說改就改?就算是他們,現在想幫藍雨恬,也是有心無力了,隻能站在那裏看著一群人攻訐藍雨恬而幹著急。
“來人,關藍雨恬兩天禁閉,把她領回來的這個男子,逐出鎮去。”藍天放一揮大袖,看也沒看梁辰一眼,轉身便往屋子裏走。
沒辦法,他是家族族長,必須要為家族負責,縱然藍雨恬是他的女兒,但現在這一刻,為了大局著急,他也暫時不得不做出這樣的處理了。
“是,家主。”旁邊今天輪值的藍雨生興奮起來,大聲應道,而後向著左右一揮手,怒吼了一聲,“遵從家主命令,把大小姐帶到禁閉室。把這個野小子,給我轟出鎮去。”
周圍的族內子弟應了一聲,上了一大票人,就要動手。
“且慢動手,爸爸,我還有話說。”藍雨恬雙臂一震,已經掙脫出來,向著藍天放的背影喊道。
“你不必再說,此事屬於原則問題,不允許再商量。你自己禁閉反思吧。”藍天放頭也沒回,便往屋子裏走去。
“家主,聽一聽小姐想說什麼,也未嚐不可。就算她是你的女兒,凡事總要公平起見,也要給她一個申辯的機會嘛。”這個時候,旁邊最開始向著藍雨恬說話的一位長老開口了。
“是啊,家主,小姐話還未說完,總要讓她說完才好做出決定嘛。”另一位長老也開口勸道。
“那你就快些說,說完了,自己去禁閉室。”藍天放哼了一聲,倒也停下了腳步,重新轉回身來望著藍雨恬。
“爸爸,我帶回這個男朋友,不僅僅是大家看看,還有更深層的意思,就是想讓他參加比武招親,用自己的能力證明他有資格成為我們藍家的女婿,成為我未來的丈夫。我想,如果他能在公正、公平、公開的情況下參加比武招親,並且贏得最終的勝利,恐怕任何一個人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了吧?”藍雨恬終於博得了一個難得的機會,趕緊把自己想說的話一骨腦全都說下去。
“笑話,你在外麵隨便領回一個人來就要參加比武招親?拿我們藍家當成什麼了?宗堂議事會當成什麼了?更何況,這小子哪裏有這樣的資格來參加比武招親?他有顯赫的身世麼?他有豐厚的身家麼?他有足夠的政治資本麼?如果他什麼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來參加這場比武招親?又有何德何能娶起我們藍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還未待藍天放說話,藍天成首先便怒了,指著梁辰怒喝聲聲道。
梁辰隻是冷眼旁觀,也不說話,同時隱蔽地看著指間的那張白色的小紙條,上麵依稀有密密麻麻的字跡,看了幾眼,便將紙條揣進了懷裏,唇畔掠過了一絲不屑的冷笑來。卻依舊不說話,繼續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