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換做另外任何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對我說這樣的話,他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藍天放眼帶寒芒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哼道。顯然有些不滿了。
“對不起,我無意觸怒您,不過,我想我說的應該是實話。其實就算您不說,我能夠看得出來,貴家族內部早已經分成了兩大派係,以您為首的一派,和以藍天成和他的那個死兒子藍雨生是一派,宗堂議事會的長老們也同樣分做兩派支撐他們。如果沒有這一次的事情,恐怕接下來,一旦家族之中有任何的風吹異動,或是外部壓力,都會導致家族內訌,甚至分崩離析都不是不可能的了。而這一次您做得很漂亮,借助天時地利,順勢而為,終於將這些危害到家族穩定的人全都犁清了出去,不僅藍雨生死了,恐怕藍天成也完了,今天隻能提前退休在咀嚼痛苦中頤養天年了。而在背後支撐他的那些宗堂議事會的長老們,這一次也逃不過您的清洗,要不然,剛才結束的宗堂議事會上,又怎麼可能有些人臉色一片灰敗的出來?明顯就是被奪權清洗出權力高層的象征嘛。不得不承認,您絕對是一個可以隨時化危為機的梟雄人物。”梁辰嗬嗬一笑道,隻不過最後一句話也說不上是褒揚還是諷刺了。
藍天放盯著他,眼中寒芒閃爍,不時有怒意閃過,不過隨後歎了口氣,怒意緩緩消褪,取而代之的,卻是眉宇間說不出的滄桑與疲憊。
“很難得,你並沒有像外人一樣猜測我這是在為了雨恬鋪路,亦或是為了自己這個所謂家主寶座的利益而不惜血洗整個家族。”藍天放坐在了梁辰的對麵,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輕歎了一聲道。
“誰這樣去想你,恐怕就有些太狹隘了。那證明他隻看到了局部的利益,並沒有看到真正的大局。事實上,家族的真正穩定,才能保證每一個人的利益。所以,這樣看你的人,都是小人,藍家主倒也不必介懷了。”梁辰笑了笑說道。
“難得,真是難得!”藍天放擊節而歎,望著梁辰,眼放奇芒,眼神閃爍不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後,眼神逐漸平緩下來,可是望著梁辰時,卻顯得更加的深遂了。這也讓梁辰有些琢磨不透他倒底在想些什麼。
“明天的比武招親,你準備得怎麼樣了?”藍天放突然間轉而問道。
“真的要我參加?”梁辰揉了揉眉心,令他頭痛的事情終於來了。
“難道你想放棄?”藍天放一皺眉頭,突然間問道。
“我……當然不想。”梁辰摸了摸鼻子道。
“嗯?這麼勉強?難道又有什麼問題了?”藍天放兩眼中射出道道寒芒來,語氣轉冷下來。
“是讓我說實話還是讓我說假話?”梁辰歎口氣道。
“你覺得呢?在我麵前說假話,你認為這是一種聰明的舉動嗎?”藍天放冷冷地道。
“的確不算太聰明。”梁辰搖了搖頭。
“那就是了。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吧,否則的話,你今生今世也別想再走出藍鎮了。”藍天放哼了一聲道,語氣裏有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梁辰隻是淡然一笑,“藍家主,我想,做為一個父親,你應該是很愛自己的女兒吧?”他突然間說出了這句看似毫不相幹的話來。
“廢話。”藍天放又是好氣又好笑地罵道,“如果我不愛這個女兒,又怎麼可能頂著宗堂議事會的壓力,把這場比武招親的範圍擴大?其實就是想在可能的範圍之內,盡可能地再給她一些選擇的空間,也算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給她的一個交待了。”藍天放說到這裏,輕輕歎了口氣道。“其實,這孩子就是個一個女兒身,如果是個男丁,也永遠不會有這麼多的問題和麻煩了。”
“嗬嗬,那就是了,您這樣愛她,肯定也不想讓她受委屈了。現在家族內部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又何必再去舉辦這所謂的比武招親呢?幹脆提前散了,不舉辦了,讓您的女兒多自在一段時間,別束縛她,豈不是更好呢?”梁辰笑笑說道。
藍天放卻不說話了,隻是皺起了眉頭,盯著梁辰,沉默了半晌才問道,“梁辰,你是個聰明人,怎麼說的這些卻都是糊塗話?你覺得,現在取消這場比武招親,可能嗎?現在派出子弟前來招親的家族一共有三十二個,都已經來到了泰慶,明天就會來到藍鎮,跟他們說取消這場比武招親,跟他們怎麼交待?藍家的信譽和顏麵又何存?你問的這個問題,讓我有些失望。”藍天放搖了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