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大的大一學生?居然就能辦起這樣一個員工過千人的公司來?倒真是了不起啊。”錢仲培重新上上下下打量著梁辰,對他的觀感再次登上了一個新台階。不過眼神略略有些異樣起來。他當然很清楚現在華夏的國情是怎樣的。如果沒人沒錢,單憑這個年輕人,恐怕再大的能耐也翻不起多大的浪來,更何況辦這樣一個規模實在不小的安保公司了,而且還是特種行業。
“還是黨和國家的政策好,同時也有些朋友幫襯,才辦起來的。”梁辰笑笑說道,臉上雲淡風清,在錢仲培的眼裏,居然就有些高深莫測起來了。他平生識人無數,對於普通人,幾眼之間便能看穿對方的心思,可他與梁辰說了這麼半天的話了,卻一直都沒有看透這個年輕人,甚至連基本的口風都探不出來,這個年輕人的城腑,委實太深了,甚至比起那些官場上的老油條們都要深上許多。
當然,梁辰這麼說,也是不想把話說死,尤其是重點突出了“朋友幫襯”這句話,畢竟,他最初的起步還是靠著在大學城的拚殺,雖然說起來大快人心,可也是見不得光的,如果真要被大領導們好奇而揪出來,無論如何,都是個麻煩事。不過,他說有朋友的幫襯,這倒也不是虛話,畢竟,從虞占元那裏借了一千萬,同時單強也幫了他不小的忙,這樣說起來,倒也不為過了。
錢仲培再次深深地看了梁辰一眼,這年輕人說話沉穩平和,滴水漏,真是了不起,當然,話說到這裏,再往下探究就沒意思了,他也不是那樣好奇的人。
轉頭望向陳秉嶽,“嗬嗬,陳書記,看起來你對這個梁辰的情況倒是蠻了解的嘛。”他倒是真的有些好奇陳秉嶽為什麼如此了解梁辰了。
“沒辦法,有我女兒琪琪成天在我耳根旁邊念叨梁辰這個名字,我想不知道他都難嘍。”陳秉嶽半開玩笑地說道,卻是有意無意地望了梁辰一眼,這一刻,他的眼神有些促狹,淡定的梁辰此刻卻是額上冒出了一層虛汗,居然連頭也不敢抬了,當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擀麵皮累的。
“琪琪?哈哈,那個調皮的小丫頭,小時候總在省委院裏跑來跑去,小霸王一個,沒人敢惹。咦,她怎麼知道小梁的呢?”錢仲培倒是愈發好奇起來。
“琪琪也在師大上學,政法學院社會學係,恰好跟梁辰是一個班,還是他們班的班長。”陳秉嶽提起了自己的小女兒,臉上禁不住露出了一絲溺愛的神色說道。不過話風一轉,繼續盯著梁辰,唇畔綻開了一絲隱蔽的笑容來,“小梁在師大可是出名得很,品學兼優,而且平生好打抱不平,曾經為了救一個開店鋪卻被流氓砸店的一家三口,把那個流氓趕出了大學城,我女兒成天在我耳畔聒噪,我想,也應該是小梁的仰慕者之一吧。”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如果我要是有個女兒,想必也會仰慕這樣的少年英雄的。這個少年人,想不到還真是英風俠骨,不過以後這樣的事情以後可以交給警方去做嘛,民間之所以出現大俠,這也是我們的社會管理還不到位,還存在缺位嘛,這是我們黨委和政府的失職啊。”錢仲培說著話,禁不住歎了口長氣,看起來這位身居高位者並不是不知道民間的疾苦,隻不過,有些時候,他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根本無法完全兼顧到細枝末節了。
他這句話一出口,相關分管這塊工作的領導登時額上就冒出了一層層的虛汗來,錢書記這是在變相地點他們呢。怎麼說著說著就說這方麵來了,真是倒黴。
“不,錢書記,大學城的治安條件我認為還是特別好的。咱們江城市的社會治安工作也做得很到位。起碼,現在的大學城就可以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來形容這裏的治安狀態。說起來,這要多虧了大學城的新一任派出所班子精誠合作,親力親為,才有這樣的好結果。”梁辰微微一笑,既然說到了這兒,索性就再把話題往這方麵引一引了。
“嗯?大學城這邊治安條件居然好到這種程度麼?這個所長和指導員都叫什麼名字?”錢仲培倒是好奇起來了,接著問下去。畢竟,為官一任,最喜歡聽到的就是民間反映上來的聲音,那意味著對當地官員最真實的評價。
不過,如果他真的要是知道梁辰的身份,知道自己這個省委書記居然在跟一個江湖老大在談論社會治安的事情,不知道傳出去會讓多少人跌破眼鏡,恐怕首先他自己的眼鏡就要打個稀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