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第二天,好夢正醋還在美夢中流著口水的索因卡便被人很粗暴很無禮地搖醒了。
睜開惺忪的睡眼,他便看到了一張臉,一張很長很長像馬臉一般的人臉。有一道傷疤斜斜從左額劃至右唇,讓他看上去更加恐怖且冷酷。如果黑夜裏出來,會嚇死人。
不過,現在這張暴力特征十分明顯且有些恐怖的馬臉上正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正低頭微笑望著他,“尊敬的未來的幾摩法內亞國王陛下,您好啊,您的臣民向您請安了。”
他的笑容雖然有些醜陋,但很是親切。他的語聲也同樣很溫柔,很親切——可他的動作卻半點也不親切,正兩隻手卡著他的脖子,將他如拎一隻破布娃娃一般懸了起來。
這家夥身高足有一米九,兩條粗壯得堪比樹棒子似的大胳膊把索因卡架在空中,可憐的索因卡兩腳離地,晃晃蕩蕩的,同時被他卡住脖子,艱於呼吸,兩個眼珠子不停地往外鼓,臉孔通紅,兩腳無助地在空中踢騰著,如果再這麼掐一會兒,恐怕他馬上就要窒息而死了。
“嗬,嗬……”索因卡從喉嚨裏迸出了這幾個算是吼也算是叫的字眼兒,眼裏滿是恐懼和哀求。同時,身畔居然有強烈的大風呼嘯吹過,澳門二月份的天氣雖然不算寒冷,可是百米高空的大樓頂上,冷風也是吹得索因卡身體冰涼。
“親愛的國王陛下,您這是在向我求饒,希望我放手麼?唔,很好,那我可放手了。”那個家夥發出一陣炮仗般不懷好意的笑聲,突然間便鬆開了雙手。索因卡喘過了一口氣,身體急速下墜,驚悚地回頭一看,我的媽呀,下方的地麵至少有一百米高,下麵的人年看上去比螞蟻大不了多少,車子也跟火柴盒似的。自己居然被人臨空拎在一個高樓之上,這要真摔下去,那不得變成一癱收都收不起來的大鼻涕啊……
“啊……”他身體高速下墜中,忍不住便叫了出來。
隻不過剛剛喊出口,便感覺到兩腿、雙臂陡然間就是一緊,隨後,整個人像是被綁上了一條皮筋似的,下墜到最低點後,重新向著空中反彈而起,手舞足蹈,堪堪飛上樓頂的時候,卻被那個刀疤馬臉的瘋子一把抓住胸口,重新拎在了空中。
“尊敬的國王陛下,要不要再試試這種蹦極的滋味呢?很刺激的。據說,全亞洲最高的蹦極台也就五十四高,還不到六十米。這棟威尼斯人大酒店可是有一百多米呢,想必在這上麵玩兒蹦極應該是一種很刺激的享受吧?”那個刀疤馬臉上大笑著,突然間又是一鬆手,隨後,在索因卡慘絕人寰的叫喊聲中,重新再次高空墜落,而後又彈了上來,再次被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一把抓在手裏。
“怎麼樣?爽透了吧?要不再試試?”刀疤馬臉人毫無人性地哈哈大笑著,做勢又要鬆手。
“不,不,不……”索因卡渾身顫栗著,大叫著,突然間“噗哧”一聲響,隨後褲襠裏臭氣薰天,隨後褲子已經洇透了——剛剛睡醒,誰也架不住這麼極限的刺激,他已經嚇得大小便失禁了。
“他嗎的,就這麼點兒膽子還敢出來唬人?真他娘的沒種。”那個刀疤馬臉的瘋子厭惡地捂住了鼻子,將他扔到了天台上,解開了他身上的彈力索。
索因卡跟個娘們似的抱個肩膀哆哆嗦嗦地縮在角落裏,至始至終,還沒有從剛才的噩夢中清醒過來。
他很疑惑,自己不是一直在梁辰的房間裏睡覺嗎?怎麼現在突然間就出現在天台上了?還被這個該死的刀疤馬臉人惡狠狠地玩兒了一通?難道這又是一個夢?
他覺得應該是這樣,於是狠狠地咬了下舌頭。結果,用力過猛,險些把舌頭咬下半截來,巨大的痛楚襲來,卻讓他更加認清楚了一個事實——眼前的一切,絕非噩夢,就是現實。
“你,你是誰……我現在,可是有主人的,如果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主人會殺了你的。”索因卡強自鎮定下來,忍著自己褲襠裏薰天的臭氣,把梁辰搬出來做擋箭牌。在他臨時起意的這個計劃裏,梁辰既是他的一個擋箭牌,又是他即將要行騙的冤大頭苦主。拿他出來擋刀,再合適不過了。
“嘿嘿,實在不好意思,你的主人現在正在吃早餐看報紙呢,恐怕沒空兒理你。要不然,你給他打個電話?”那個刀疤馬臉人嘿嘿一笑,又是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但看在索因卡眼裏,卻是驚心動魄。如果可以,打死他他這輩子也不想再看一眼這張恐怖的臉和這個看似和善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