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實在對不起,他們都是我的同學,可能因為……”梁辰扶起了係主任何玉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混蛋,這兩個小混蛋,哎喲,那個渾丫頭,一點道理都不講,你說這事兒能是我一個人決定的嗎?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剛要去校辦討個公道,結果就被這兩個小混蛋攔住了,脖子差點兒沒給我掐斷了。哎喲我的嗎呀……”何玉文揉著脖子從老板椅裏坐了起來,氣得直罵。
他今天四十三四歲,白白淨淨,戴個眼鏡,一看就是搞學問的文化人,哪禁得住有名的母老虎琳琳姐這麼折騰,險些都被掐斷氣了。
“是,是,都是我們不好,態度太粗魯了,何玉任,您別生氣,先抽隻煙。”梁辰笑道,伸手遞過去了一枝煙。
何玉文又揉了幾下脖子,才伸手接過了梁辰的煙,梁辰打著火給他點上,深吸了一口,望著梁辰擺了擺手道,“沒事兒,我知道你的這些小兄弟姐妹什麼的都是為你著急,情緒上有些暴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倒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雖然有時候有些迂腐,還願意打個官腔什麼的,不過平時梁辰的兄弟們逢年過節就是大把的錢給他暗自裏花出去,就怕他暗地裏給梁辰使絆子讓辰哥心裏頭不痛快什麼的,這些事情梁辰不知道他自己還能不清楚?所以別說王琳琳掐他脖子了,隻要不把他腦袋掐掉了,他都不會有多大意見的。
況且,梁辰現在在大學這邊是如此響當當的一個人物,據說省委書記都對他高看一眼,厚愛一層,就連江城市市委書記都讓他硬生生地給扳倒了,如今親自找上門來跟他說話,那是給他麵子,他哪裏還敢再有什麼意見?雖然梁辰一直謙恭有加,對他很是客氣,可他哪裏敢在梁辰麵前去擺這個係主任的譜兒?他心底下也明鏡似的,人家給自己麵子呢,要是真不尿自己,自己也是扁屁不敢放一個,乖乖地還得該幹嘛幹嘛。
麵子話說了幾句,他也直接便轉入正題,“梁辰哪,對天發誓,這件事情我也是今天早晨才聽說的,還沒來得及去找學校呢。這麼著,你稍等一會兒,或者,你直接跟著我,咱們一起去學校教務處問問這件事情,看倒底是怎麼回事。我就納悶了,按理說,你的成績一直都很好的,就算拿不到獎學金,也不會是不及格的。教過你的那些教授都對你讚不絕口,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我嚴重懷疑這其中有人搞事,甚至搞不好就是打擊報複什麼的。”何玉文說了幾句場麵話後,便開始義憤填膺地拍著桌子為梁辰鳴不平了。
“嗬嗬,也不算多大的事情,更不用想得那麼複雜。或許,是哪裏出了什麼小差錯也未可知。”梁辰寬容地笑笑說道。
“出問題?就算會出問題,怎麼都出到你梁辰頭上來了?這不是欺負人麼?走走,我現在就領你去教務處,問個究竟,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我社會學係的學生,他們說開除就開除了?還有,那個成績倒底是怎麼回事?從哪兒出來的?我已經讓老師去查你的卷子了,隻要拿到你的卷子,一切就都好辦。”何玉文越說越來氣,拍著桌子吼道。
不過剛喊到這裏,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拿起來聽了幾聲,他臉色就變了,變得更加憤怒,“啪”地一聲把電話摔在了桌子上,“混蛋,簡直就是一群混蛋,胡搞一氣。他們說,所有清退學生的卷子都統一管理,就算是專業課的試卷也不能保存在係裏,都要拿到教務部去。並且,不允許隨意查閱。憑什麼,憑什麼?這簡直就是霸權主義,是大校沙文主義!”何玉文七分假來三分真,罵到最後倒是真的冒火了。
確實,學校開除他係裏的學生,卻連他本人都不知道,這根本就是沒把他當做一回事,他不氣才怪。
梁辰聽到這裏,大致情況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倒是好脾氣地一笑,擺了擺手,“何主任,別著急,有什麼事情可以慢慢說。唔,剛才你說,我所有的試卷都被拿到教務處去了,不允許查閱?”
“是啊,這群該死的校方官僚們,居然不讓咱們係的老師查閱卷子,你說氣不氣人?不行,我親自去一趟。”何玉文將煙頭掐死在桌上的煙灰缸裏,站了起來,就準備往外走。
梁辰考慮了一下,擺了擺手,“何主任,我看這樣吧,這件事情到現在也不是您一個人能控製得了的,況且,以您係主任的身份如果跟校方鬧翻了也不太好,畢竟您是要在這裏工作一輩子的。這樣,您先給我開一個證明身份的條子,上麵寫清楚事由就可以了,然後蓋上係裏的公章,我自己去找教務處,把情況問清楚。”梁辰站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