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劉莎莎心底苦水直泛,她實在是盡力了,可是這些兄弟們太忠誠了,感動的同時,她又無法言說的羞慚,如果不是為了自己,也斷不可能搞出這麼多的事情來,更不可能會造成現在的這種結果,這也是她實在不願意看到的了。可現在兩幫人馬已經僵在了這裏,如果不給梁辰的兄弟們一個交待,以這些人性格的執拗和對梁辰的忠誠,是絕對不肯走的,一時間,她心亂如麻,淚水一顆顆地垂了下來,卻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好,你們查吧,隨你們怎麼查都可以。”這個時候,心疼妹妹妹被夾在中間不好做人的吉再軒走了過來,擋在了劉莎莎的麵前,提氣向一群人喝道。
“好,吉兄,這是你說的,那就對不住了。你們先在這裏留下來吧,免得去做什麼手腳。我們立馬派人去調查情況取證。”六子已經閃身出來說道,身後帶著十幾個人,這也是他此次帶來的谘詢公司的最精英的團隊,論起調查取證來,個個都是經過了長達五年以上的專業培訓,有著無比豐富的經驗——現在的朝陽已經不似當初了,絕對是精英們的大集合,無數各門各類的人才彙聚在一起,如果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一個秩序之外強大無比的地下王國。
“你們去吧。”吉再軒長長地吐出口濁氣,一揮手道。
“嫂子,不是我們不聽你的話,而是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要為辰哥負責,為朝陽負責。”六子抹去了眼中的淚水,向劉莎莎拜了三拜,帶著人轉身便走,分成了三撥,開始由梁辰最初待過的那個醫務室去查,最後落腳的地點就是山上那個溶洞。
他們要把整件事情查清楚以後,再做決斷。
“嫂子,也請您理解我們。”高羽咬了咬牙,向劉莎莎低頭說道。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下卻泛起了一絲古怪至極的感覺,感覺這件事情,怎麼開始向著一個十分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我先安排你們在鎮子裏住下吧。無論如何,你們都是莎莎曾經丈夫的兄弟,說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請相信,我們是善意且友好的,我們並沒有半點想坑害梁辰的意思。”吉再軒向高羽一群人和顏說道,他的態度無疑是極其真誠的,當然,這個真誠之中也有著不為人知的暗意——抱歉。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吉阿婆搞出來的,結果惹下了這麼一個塌天大禍,梁辰的兄弟們險些就屠鎮了,之前吉阿婆倒是沒想到過短短大半年的時間,梁辰的勢力居然有了如此恐怖的發展,如果當初她能多考慮一下這其中的後果,或者多考慮一下梁辰的專一與執拗的話,或許,她也不會那樣做了,而采取一種比較委婉的辦法。
隻不過,曆史不能假定,既然已經既成事實了,那就這樣去麵對吧。吉再軒心底下一聲長歎,實在有些頭大。
“不必了,我們就在這裏宿營就可以了。嫂子,你還在坐月子,就先回去休息吧。不過,先讓我們看看我們的侄子,抱抱他,好不好?”高羽擺了擺手,現在是非常時期,又怎麼可能由吉再軒安排食宿?他們來之前都已經全都準備好了,況且野外露營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吃飯喝水一樣的軍事訓練,根本就不是什麼事兒。
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劉莎莎懷裏的孩子。
這個小小的孩子,當他真的長大懂事之後,如果知道自己的父親早就去世了,會不會難過痛哭?他又是何等的孤苦零伶仃?想到這裏,高羽的眼眶禁不住再次紅了,顫著手,伸出了手臂,想要去抱抱孩子。
“好的。”劉莎莎垂淚點了點頭,將孩子送到了他的懷裏,高羽就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般,無比小心地將孩子抱在懷裏,當看到孩子那張小臉兒時,忍不住再次淚水潸然而下。
一群兄弟嘩啦啦全都圍了過來,卻怕吵到孩子,靜悄悄地,沒有一個人敢大聲說話,並且用人群圍成了一堵厚實的人牆,為這個孩子遮風擋雨,不讓他再受半點風寒。
此刻,早有戰士已經開始在周圍塔起了帳篷,一群人如眾星拱月般拱衛著那個孩子,進入了帳篷之中,每個人都屏氣凝息,靜靜地望著這個酷似梁辰的孩子,剛才悲苦無比的心中一片喜樂安詳,看到了孩子,他們就仿佛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辰哥再世,看到了未來的一切。
有這個孩子在,朝陽現在和將來所做的一切才更有意義。
帳篷裏,不時地哄發出了一陣壓抑的低笑聲,悲傷中混合著快樂,那是孩子的泡童子尿滋了李吉滿頭滿臉,不過李吉卻甘之如貽,咧著大嘴隻知道傻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