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接到梁辰的死訊已經兩天了。就算是朝陽嚴密封鎖消息,但紙裏終究包不住火,轉眼間,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整個江城。
一時間,江城之中,隻要與之相關的人,都開始心惶惶起來,當然,這種心惶惶還是有區別的。有的人心惶惶是因為事態太過嚴重了,如果梁辰一死,恐怕整個江城的暗秩序會陷入一場大亂之中,到時候群雄逐鹿,狼煙再起,搞不好又是一陣腥風血雨。而有的人心惶惶則是因為看到了機會,蠢蠢欲動,準備就等這個機會再重新興風作浪。而有的人心惶惶則是因為看到了利益,如果可以,他們立馬就會像惡狼一樣衝出去,開始瘋狂地嘶咬,爭奪一塊塊肥肉。
總之,人心莫測,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趙盈香坐在寬大的辦公室裏,緊皺著眉頭。盡管新組建的朝陽重工千頭萬緒,事情繁多,桌前放著的一摞厚厚的文件夾已經堆積如山,可是這一刻,她真的沒有辦法繼續去工作了,因為梁辰的死訊,她的一顆心開始惶然起來,已經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如果,梁辰真的死了,那我以後怎麼辦?是繼續留在這裏,還是另謀出路?”趙盈香有些煩燥地點燃了一枝細長的女士香煙,輕吸了一口,卻被嗆得有些咳嗽起來。
她現在的很是意亂心煩,梁辰,真的死了嗎?一想到那個曾經豐神如玉且極具領袖氣質的年輕人,她的心就是莫名的一顫,這樣的人如果死了,那真是這個世界的損失,如果他活著,假以時日,必定會綻放出奪目的光彩,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道靚麗的風景。
“梁辰,你真的死了嗎?”趙盈香一顆心揪得緊緊的,抬起頭來,望向了窗外,喃喃而道。
“我希望他沒有死。”突如其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讓她在震驚中清醒了過來。
轉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個堪比梁辰的英俊年輕人正站在麵前,負手望著自己,眼中同樣帶著一絲愁悵和惘然。
“你,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趙盈香豁然一驚,身子驟然間繃緊,同時一隻手已經悄然伸進了抽屜裏,握住了一把小巧的手槍,那是梁辰曾經贈給她用來防身的。雖然私藏槍枝是違法的,不過對於她這樣的人來說,卻是從未以為意過。
現在她很震驚。
畢竟,朝陽旗下的任何一個公司安保措施都極其嚴格,尤其是新組建的朝陽重工,這裏有朝陽安保公司的近百名員工在這裏負責安保工作,普通人想進來,難比登天,眼前這個男子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自己的麵前的?就算是自己剛才處於沉思之中短暫地失神,但也不可能對此毫無察覺!
這個人,倒底是什麼人?
“我叫龍天行,來自龍門。”龍天行微笑向她點了點頭道,同時攤開了負著的兩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
“龍門四少之首,龍天行?你怎麼會在這裏?為什麼來找我?”趙盈香登時再次狂吃一驚,龍門這個龐然大物的名字,對於她這樣曾經為一個家族執掌過海外公司的業內精英來說,簡直太熟悉不過了,而今,龍天行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麵前,這也在實在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不過,也錯非是龍天行這樣的人,能繞過重重的安保措施如此輕鬆地站在她的麵前,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趙總,不要緊張,我是梁辰的朋友,今天來此,並沒有任何惡意,隻是想和你談些事情。”龍天行頗具貴族氣質地一笑,以一個優雅的動作坐在了她的辦公桌前方,向她說道。
“談什麼?我區區一個替人打工的人罷了,又有何德何能值得您這樣尊貴的人物降尊迂貴特地來找我?”趙盈香眯了眯眼睛,不卑不亢地說道,不過手心裏的汗水還是出賣了她現在內心底處的真實情緒。她現在很緊張,真的很緊張。正是因為曾經為宋家做過事,她才更知道龍門這樣的龐然大物倒底有多可怕。而今,龍天行找上了自己,倒底所為何事?無論如何,她都不認為自己真的有讓龍天行親自找上門來的資格。
“嗬嗬,趙總,如果僅僅把自己形容成一個打工的人,未免有些太貶低自己了。況且,能讓梁辰看中並且重用的人,就算隻是一個打工的,我龍天行也會高看一眼,厚愛一層。因為,梁辰本就不是普通人。”龍天行擺了擺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