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被找上門來的不僅僅隻有李鐵,還有馬滔。
隻不過,馬滔被找去的地方很特殊,是江城市公安局。
其實公安局馬滔並不陌生,早已經是這裏的常客了,尤其是在半年前,他出入公安局的次數恐怕比回家的次數還頻繁。那時候,正是朝陽依靠最低級的暴力崛起的時候,被帶來這裏的次數自然會很多。
不過,過了這半年之後,他就再也沒來過這裏,就算是來,也是來撈人的,而不是被審訊的。
雖然馬滔現在身不在江湖,但悄然間,他早已經成為了J省江湖道上一個背靠朝陽無法撼動的存在,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大哥,是真正的無冕之王——其實跟在梁辰身後起來的兄弟們,現在又有哪一個幾乎都快要成為江湖傳說一般的存在了呢?
白先明並不在,最近他已經成為公安局三個副局長之中最熱門的、最具有競爭局長位置的人選,現在正在中央黨校封閉式學習。畢竟,一個副省級城市的公安局長,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說當就當了的,必須要經過層層的選拔和培養。不過,進入中央黨校學習,這也有著隱藏的含義在內,釋放出的是一個無形的信號,喻示著仕途上的飛黃騰達的機遇即將來臨。當然,這也跟他搭上了梁辰的這艘大船進而借機又搭上了省長陳秉嶽這條線有關係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封閉式學習,讓他暫時間無法及時地了解到J省暗秩序的動向,更不知道現在梁辰的死訊已經滿天飛揚了——就算是知道,短時間內他也回不來,除非是老爸老媽死了,否則這種學習是堅決不允許請假的。這是組織紀律問題,也從另外一個側麵涉及到了忠誠與否的問題。
因此,現在馬滔被“請”到了公安局,無論結果是好是壞,暫時間,白先明算是幫不上多大的忙了。
“請”馬滔來此的人是市公安局的另一位副局長,叫王長誌,也是主管刑偵大要案的副局長。這個人是早些時候從其他市州交流過來的幹部,來了不到一個月,因此馬滔並不算十分熟悉。
此刻,馬滔正坐在王長誌辦公室的對麵,打量著這位長著一張不怒自威的國字臉、很是相貌堂堂的副局長,滿肚子疑惑,搞不清楚這位副局長為什麼突然間這麼有興致要請自己來坐一坐。雖說他打著的幌子是要因為自己是安保公司的法人代表,而安保公司是特種經營行業,所以必須要時常來公安局報個道,這倒無可厚非。可問題是,現在辰哥死訊剛剛傳開的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來找自己,這未免就有些讓人生疑了。
眼睛一瞄,他突然間看到了王長誌桌子上放著的一張警員證,還有一把警用手槍,暗自裏皺起了眉頭,卻對這個細節有些不明所以。
“你叫馬滔?”王長誌冷冷的眼神掃射在他的身上,讓馬滔頗有些不自在。不是因為懼他,而是因為他很討厭這種居高臨下的審訊式的問話,這讓骨子裏本就流淌著叛逆和桀傲血流的任何一個朝陽人都感覺有些不舒服。
“是。”馬滔簡單直接地回答道,眼神與他對視著,想從中看出些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