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子,你喜歡嫣然?”看著相互調侃的兩個年輕人,蕭玉兒很欣慰。
“是,我喜歡她。”
段靖宇倒是直爽,半點不掩飾自己的情感。
“我喜歡她,喜歡嫣然,我要帶她離開這裏,你也給我們一起出去吧,還有剛才進洞去的那個醜八怪,我已經答應嫣然了,也要一起帶出去的。”
一向受寵,身份地位高貴的段靖宇,此刻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於蕭玉兒的問話回答的十分快捷。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似乎在心裏早就認識了,可又想不出在哪裏認識的。但在她的麵前,心裏的戒備全沒了。
“段公子,你有這份心我就感激不盡了。”
“師父放心,我喜歡嫣然,你們出去之後,我自會好好待你們的。”
段靖宇的話似是在辯解,又像是承諾。
蕭玉兒的眼裏充滿了愛憐。
“謝謝你,段公子,你能好好待嫣然,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情,要留在這兒,就不和你們出去了,不過我想讓段公子保證,出去以後也一定要對嫣然好。嫣然是個苦命的孩子,從來沒有離開過這裏,雖說聰慧過人,外麵的世界對她來說很難適應。沒有你的保證我不放心把她交給你。”
“師父放心,我保證對她好的。”
嫣然聽著她們的對話,心裏不是滋味。
“師父,你就聽段公子的,給我們一起出去吧,這樣我也好照顧你。”
嫣然聲音梗塞,眼圈發紅。放開拉著段靖宇的手,跑到蕭玉兒身邊,倚在蕭玉兒的懷裏。對於嫣然來說,蕭玉兒不是她的什麼親人,可是蕭玉兒救了她、養育了她,還有十六年的相依為命,這份感情早就勝過了母女親情。
“嫣然,剛剛師父是怎麼說的,你忘了?聽話,好好的跟段公子出去。”
“師父,嫣然沒忘,嫣然舍不得你。”
蕭玉兒把嫣然攔在懷裏,愛憐的撫摸著嫣然的頭。心裏感慨萬千,她又何嚐舍得嫣然離開,十六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從把嫣然救回來的那天起,她們一起經曆了太多,很多次熬不下去了,她想要放棄自己,放棄自己的等待和思念,甚至是生命,但是每一次都是因為嫣然而停止,她不能把嫣然一個人放在這深山裏,說不定她的放棄會讓嫣然也失去生命。就是這種太多的不忍,她們一起堅持到了今天。如今嫣然要離開,她隻能一個人守在這裏,守在這陰冷孤寂,隨時都險象環生的老林裏。她對於嫣然有多麼的不舍,又怎麼能不想和嫣然、和段靖宇她的兒子一起離開這裏呢。但是,她能這麼做嗎?她不能,對於兒子她有了太多的虧欠,她怎麼可能再讓兒子為了自己遭遇不幸。但是她的這份心思不能對嫣然說,更不能讓自己的兒子知道,哪怕是相認,她也是不敢冒險的。
“嫣然,師父知道,師父也舍不得你。但是你要理解師父,師父隻能這樣做,嫣然,你能理解的,對不對。”
“嫣然知道,可嫣然不想讓師父一個人留在這裏。嫣然要是走了,師父就剩下一個人了。嫣然怎麼可能安心離開。”
“嫣然不要擔心,師父能照顧好自己的,你就去吧。一定要記住師父給你說的話。”
“嫣然記得。”
此時的嫣然早就哭成了淚人。相對於嫣然,蕭玉兒倒是要冷靜的多,不是她不激動不難過,相依為命十六年的嫣然要走了,第一次見到親生兒子既不能相認,由於等級的關係還不能有任何親昵的舉動,這該是一種怎樣的心疼?不過對於苦熬十八年的蕭玉兒來說,這樣的結果已經是老天爺對她最大的恩賜了,她還需要求什麼?
“段公子,我就把嫣然交給你了。”蕭玉兒把嫣然的手放在段靖宇的手裏,在握住段靖宇手的瞬間,蕭玉兒的心裏情感竟然崩潰。她終於在這樣的場合握住了親生兒子的手,淚水終是奔湧而出、泣不成聲。
或許是受了嫣然和蕭玉兒情緒的感染,段靖宇心裏也是酸酸的。
“段公子,我想要你保證,帶走嫣然後,絕不向外人說起這個山洞,更不要說起這個山洞中的人和事。隻說嫣然是你在圍獵是撞見的。你能保證嗎?”
“我能保證,但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段公子家道顯赫,帶回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已是不可,要讓別人知道嫣然是在山洞中長大的,會給嫣然帶來殺身之禍。所以我要你保守這裏的秘密。”
“師父顧慮的是,我向你保證,絕不說出這裏半個字。”段靖宇轉身,對同來的隨從大聲宣布。
“記住,這裏發生的一切不能向外說半個字,否則,我段靖宇定要你的人頭。”如此的威嚴決絕,隨從們大聲回道。
“公子放心,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