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天空慢慢出現光亮,天幕漸漸呈現淺藍色。
清兒慢慢睜開眼,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趕緊坐起身來隻覺得頭隱隱發昏。不好,昨晚睡得太沉,居然睡過了時辰,還得服侍公主起身沐浴呢!
匆匆忙忙地下床,才發現床頭靠著一個人,跪坐在地上,背對著自己,發絲淩亂。
清兒一驚,連忙走過去,“牧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隻見牧汀兒一臉憔悴,臉上還有兩道淚痕,神情恍然。
“你該不是一夜沒睡吧?這是怎麼了?看看,妝花了!”印象中,牧汀兒總是一副神采奕奕,自信非凡的樣子,清兒從未見她如此落魄過。
“噢,你醒了。”回過神來,牧汀兒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發呆了一整宿,此刻天都已經快亮了。
清兒匆忙拿過帕子,沾了點水遞給牧汀兒,“快擦擦臉,我要去公主那邊了,來不及了!”說完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頭發隨便捋了捋,匆匆忙忙地出門了。
拿起濕潤的帕子,牧汀兒坐到梳妝鏡前,被鏡子中的自己嚇了一跳。這還是自己嗎?鏡子裏的女人雙眼紅腫,兩道淚痕衝花了臉上的妝容,頭發散亂,一臉憔悴。
不該是這樣子的,女人不能太脆弱,更加不能為了一個臭男人脆弱!牧汀兒甩了甩頭,強迫自己笑笑,卻發現鏡子裏的影子對著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太醜了,要笑的美一點!牧汀兒又強行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比哭得還難看。
罷了罷了,洗臉洗臉。
拿起帕子胡亂擦了一通,臉上的胭脂被擦亂,擦上了略腫的唇瓣。手指輕撫,想起那個纏綿的吻,想起那特有的鬆柏味道,那是特屬於他的。
真沒出息,還在想他!心底一個聲音冒了出來,不斷的提醒著自己。
“喂,老兄,我很傷心很脆弱很難過啊。”
心底的聲音又冒了出來,傷心脆弱難過個毛線啊!你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不就是一個臭男人嗎,你不是早就說自己看穿了男人的本質嗎?你不是早就打心底裏鄙視他們嗎?趕緊幹活兒去!
哦對了,自己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牧汀兒提醒著自己,盡量不要去想那個人。
重新梳洗整理了一番,換上一身幹淨的絲白長衫,又成為了一位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兒。東野凝玉看來還挺了解自己,給她的衣服幾乎都是她所鍾愛的淺色調。
收拾好了出了門,就看到有些士兵三三兩兩湊成團,像是在聊天的樣子。走近一聽,就聽見兩個士兵在那交頭接耳,像是說著什麼‘清兒姑娘,柳大人’。隱隱約約好像還聽見‘牧公子’,莫非是清兒和柳如風出了什麼事?奇怪,難道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麼?
徑自走了過去,士兵們見到她連忙閉嘴。
又往前走,同樣大家見到她皆是一副不自然的表情,如鳥獸散,回到自己站崗的地方。牧汀兒隨便拉了個人,問:“你們在聊什麼?怎麼了?”
士兵瑟縮著低頭,哆哆嗦嗦的說:“沒……沒什麼!”
牧汀兒想著對方還是蠻怕自己的,好歹借著東野凝玉的虎皮可以狐假虎威一把。“快說,不說本公子帶你去公主殿下那裏說!”
“我說……”士兵嚇的連忙跪地,“小的聽說清兒姑娘服侍了您,接著又去……又去勾搭柳大人,公主正在責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