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裴府很熱鬧,來往的人絡繹不絕。一大早,裴小小死活叫不起睡懶覺的司馬道苓。這時一個大救星來了。
“公主殿下,我是秋月。”
當司馬道苓的侍女秋月一喊,司馬道苓立刻一個蹦子跳了起來,隻穿著中衣就一把打開了房門:“秋月,你來了?王府那邊怎麼樣了?”
裴逸急忙轉過身回避說:“得,你們聊吧。我先走了,道苓,記得待會來書房,我們把《聲律啟蒙》的下部學了。”
道苓這丫頭還真把這裏當做自己家了,完全不避諱。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算日子,今天也是趙馨他們押運燒酒進京的日子了。張任已經被裴逸派出去在石頭津等了。家裏也開始準備迎接趙馨他們,難得有故人前來。裴逸在建康城其實相當的封閉,也由於養傷的問題,很少出去參加活動,基本算是宅男了。裴逸偶爾打一打羽毛球。
今天司馬道苓學習《聲律啟蒙》的速度依舊很快,不過今天也多了個學生,那就是裴逸的妹妹裴玨。雖然裴玨隻是母親大人安排過來湊熱鬧的,能聽懂多少,裴逸完全不知道。不過司馬道苓抱著裴玨聽課,時不時的還逗一逗小裴玨,讓司馬道苓也開心了許多。
到了中午,課已經講完了,裴玨已經纏上了司馬道苓,基本是司馬道苓走到哪裏,裴玨就要拉著司馬道苓的手跟到哪裏。不過似乎司馬道苓也有天生當孩子王的潛力。司馬道苓拉著裴玨一起打羽毛球。就連大伯二伯的兒子們也都吸引過來了,這一大三小玩的不亦樂乎。
裴逸也難得耳根子清淨,看來以後去見司馬道苓,一定要帶著自己的妹妹裴玨。
司馬道苓的課教完了,也該裴逸當學生了,母親大人繼續教裴逸練字。此時書房的窗外忽然傳來了謝道韞的聲音:“義祖母的字形若清流,筆勢卻若湍流,頗有衛瓘之風。”
“道韞?”裴逸回頭一看,窗戶外站得正是謝道韞和司馬道苓的姐姐,餘姚公主司馬道福。她們什麼時候來了?
謝道韞行禮說:“拜見義叔,我們來看義叔和道苓,小小姐就直接把我們接進來了,我們冒昧打擾,請多包涵。”
不過餘姚公主司馬道福就沒有那麼知書達理了,直接說:“我想裴侯應該不會介意的。見過裴伯母。你們先聊,我去看我親愛的妹妹去了。待會見。”
裴逸看見謝道韞,腦袋也就空了,隻是傻傻的站著,母親大人一看,急忙說:“道韞啊,快進來吧,我剛好陪逸兒練字呢。”
裴逸也急忙附和一下:“啊,對,道韞,進來吧。”
裴逸隻是感覺自己太不爭氣,完全是吊絲姿態。每次一看見謝道韞就感覺整個人傻了。
母親大人說:“道韞,你私底下也不用叫我什麼義祖母,逸兒和謝公的結拜,也都是戲謔之言,叫我伯母就好。”
“是,伯母。不過三叔一直覺得能和義叔結拜是上天眷顧。”
裴逸急忙說:“道韞,你也別叫我義叔了,叫我裴逸,或者就行了,要不聽得我怪怪的。”
“既然義叔如此說,道韞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可否鬥膽叫義叔裴郎?”
“什麼都好,就是別義叔義叔的叫。”
謝道韞看著裴逸滿桌子練得字,疑惑地問道:“裴郎文采斐然,但為何這字卻如同初學的孩童一般扭曲?”
謝道韞看似溫文爾雅,說話卻好直接。裴逸隻好拿出敷衍母親大人的那一套了:“逃難期間,手受過傷,不得已隻能重頭再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