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這趙馨本應該在厲山鎮,有條不紊的管理厲山鎮燒酒和香皂的生產,怎麼到了宣城?
裴逸一幹人急忙出門相迎。而此時趙馨、趙平兩兄妹居然同時來了,一看見裴逸,趙馨就哭著撲到了裴逸的懷裏。這讓一旁的司馬道苓臉色瞬間不好了。
不過顧不得吃醋,趙馨就哭著說了一個震驚的消息:“裴郎,不好了,是我沒用,七天前,荊州水軍督護竺瑤,以北伐在即,增補徭役,征收物資為名,強行接收了厲山鎮所有的產業,還把我們驅趕出來。現在燒酒廠和香皂廠全部被竺瑤的人掌控了!”
“什麼?怎麼會?他們憑什麼征收?”
“他們說燒酒和香皂是北伐時,軍隊的必須品,故而征收,直到北伐勝利後返還。”趙平一個大男人,也在一旁摸著鼻涕說:“我們兄妹帶著鄉親們抗爭,結果他們就把我和馨兒打了出來。你看我這裏還有被他們打的傷痕呢。”
趙平一掄袖子,裴逸就看見他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根本沒一塊好皮。
司馬道苓此時看到此等慘像,惱怒道:“竺瑤大膽!他一個區區五品水軍督護,竟然敢收逸哥的產業,不想活了,我們立刻改道隨郡厲山鎮,本公主倒要會會這個竺瑤,把他的腰切開,看看他哪來的膽子!”
司馬道苓隻是義憤填膺,沒想那麼遠,不過此時一旁的謝道韞卻頷首一思忖,說:“小叔,我倒覺得竺瑤隻是個跑腿的。隻怕背後主使是桓溫和郗超啊。”
裴逸一聽,謝道韞倒是不愧是大晉第一才女,一語道破其中真諦。裴逸點頭說道:“道韞說得沒錯,肯定是桓溫,而且我敢肯定,就是那個郗超出的主意。好你個郗超,跟我作對?”
司馬道苓也是擔心的挽住裴逸的胳膊問道:“逸哥,你打算怎麼辦?桓溫這麼做,隻怕是動真格了。我擔心你……”
裴逸一刮司馬道苓的鼻子說:“傻丫頭,你又不相信你夫君我了。你夫君我相貌英俊,風-流倜儻,人家人愛,花見花開,還能怕了桓溫?”
司馬道苓拱了一下鼻子說:“得了,這些花花架子能克的了桓溫?建康比你漂亮的公子哥多了去了,見了桓溫,不還是嚇得尿褲子?”
裴逸拉下臉來說:“難道你夫君我長得不英俊?那你怎麼不找個漂亮的公子哥當夫君?”
“你當然不英俊啊!”
裴逸一聽,有點不開心,不過司馬道苓立刻驕傲地笑著說:“我喜歡的是你的才華和氣質。嫁給粉麵公子有什麼好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扛,還沒雄才大略,隻會誇誇清談,吹吹牛皮,不能安邦定國。”
“道苓,我的好夫人。”
“逸哥,我的……”
謝道韞此時輕咳了一聲說:“咳咳,小叔,現在不是纏綿的時候。桓溫的事情還迫在眉睫呢。”
裴逸隻是嫣然一笑說:“迫在眉睫?他桓溫拿了塊燙手山藥,他還不知道呢。完了著急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我。桓溫這麼一收,咱可是要發了!”
眾人一聽,得,裴君侯嬌妻都還沒過門呢,就已經瘋了。這燒酒廠和香皂廠可是裴逸主要的經濟來源啊。
但是眾人不知道,裴逸心裏,已經打好了一本壞賬。你桓溫不是以北伐之名,征收我的燒酒廠和香皂廠嗎?好,那我還就讓你的北伐怎麼都不是個滋味。
裴逸於是命令道:“張任!”
“屬下在。”
“你去給我把各團、營、連、排的將領們,都叫到我這裏來。我要開個會!”
說著,傳令兵執令旗一出,這幾十個裴逸隨行的軍團官員就全部到了這驛傳之內。路上,大家都聽說了裴逸在厲山鎮的產業被桓溫強製征收了。現在又在宣城地界,剛好離桓溫屯兵的赭圻大營不遠。大家都在猜測裴逸這是要看什麼?
眾軍官到了驛傳,立於台階之下,大眼看小眼,小眼看眯眯眼,等著裴逸。不一會,裴逸帶著張任就出來了。
裴逸往台階上一戰,看著底下的軍官,咳嗽了一聲說:“咱都是河東人,都是老鄉,我也就不瞞著你們了。我現在告訴諸位一件事情,咱以後,可能沒錢吃飯蓋房了。這有人為了他們吃飯,把咱吃飯的家夥事給連鍋端嘍。所以呢,咱現在就是個窮駙馬。我今天把你們召集起來,就是問問你們,我,裴逸對你們好不好?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