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抓了抓頭發,直接爆了句粗口:“這我可除不了,他厲害的很。”然後他眼皮子抬了抬,不冷不熱的說:“你要是沒收他的聘禮,他會跟你結陰婚麼,別逗了吧。你以為鬼的財物這麼好拿?”
“我從來沒收過他的東西。”我哭著朝他吼。
那人嘴角一勾,邪氣的笑了:“你以為我是被騙大的?”
既然他不信,那我再解釋也沒有用了,隻能逼自己冷靜下來,問我最關心的問題:“那……那我還有救麼?”
“結了姻緣,就沒有辦法解開了。”他說話的語氣,就像是討論今天的天氣是晴天還是陰天一樣。
一整天,我都渾渾噩噩的,這個人把他的包打開,一直在研究捉鬼的法子,還寫了兩張符,讓我揣在口袋裏,說什麼以備不時之需。
一直到了下午七點多,到了我爸快下班的的時間,才打起精神勉強往廚房裏走。
快要經過衛生間的時候,那人忽然叫住了我:“你別出去了,你家衛生間是大凶之地,女鬼就在衛生間裏,雖然你現在陰氣沒有之前那麼重,但是也比一般人重很多。”
我這才明白為什麼我能在衛生間裏看見那隻鬼,而我爸卻看不見,因為我陰氣太重了。
可是不做飯,我爸回來吃什麼?
還不等我開口,我就聽見大門開鎖的聲音,知道是我爸回來了。
現在做飯也來不及,我也隻好留在房間裏。
“瀟瀟,你醒了沒有?”臥室的門被打開,我爸進來了,看著他笑了笑:“江河啊,還在陪瀟瀟呢?”
原來他叫江河。
江河點點頭,站了起來,嘿嘿一笑,像個陽光的大男孩,跟他剛剛跟我要錢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爸對江河這個人似乎很有好感,跟他說:“瀟瀟這幾天身體不好,我回來給她做飯。”
我撇過臉,眼淚一下子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我身體好的很,要不是被鬼物纏上,我能三番幾次的被嚇暈麼?
被一個死物占了身子也就算了,我能當做我運氣不好,可是他占了便宜不說,還讓我變成了短命鬼,要是能遇到個把他收掉的人該有多好……
正這麼想著,我忽然覺得心口疼的厲害,像是被什麼東西撕扯一樣。
我皺著眉頭,痛苦的呻·吟著。
江河聽見我的呻吟,止住了笑,朝我這邊看過來。
我爸爸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問我怎麼了。
看著我爸,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為什麼心口會有被撕裂的感覺,可是這種疼讓我連氣都要都要喘不過來。
江河觀察了我片刻,轉過頭看著我爸說:“哎呀叔叔,我口渴的厲害,我扶著瀟瀟去坐下,您給我倒杯水喝好不好?”
我爸說了一聲好,去客廳給江河倒水。
江河等我爸一出了門,就問我:“你是不是在說你的陰婚男人了?”
我點點頭,可是他怎麼知道?
江河嫌棄地看了我一眼:“他跟你是心靈相通的,不然陰婚怎麼結的?你說什麼,想什麼,他都知道。”
我張張嘴,還想說什麼,卻聽見我爸的腳步聲走過來,隻好把陰婚的話吞進肚子裏。心裏暗道在病房的時候,難怪那隻鬼物似乎能看出我心裏的想法,原來是這個原因。
“瀟瀟,你餓不餓,我帶你跟你同學出去吃飯吧?”我爸才問完話,我就看見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看著江河怒問:“你把我怎麼了?”
江河把手裏的飛針收了回去,看著我的眼神就跟看著一個白癡一樣:“馬上就八點了,那隻鬼要出來活動活動,你家陰氣重,晚上她出來活動,你爸保不準能看見,你想他嚇死啊?”
這麼說來,確實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理虧,沒敢再吭聲。
江河把我爸從地上弄起來,放在床上。
才將我爸放下,窗戶忽然被什麼東西撞開,外麵刮著大風,窗戶被吹的吱呀作響,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原本不到天黑的時間,外麵卻已經黑了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