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歪著頭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我大大方方的讓他隨便看,最後他好像看我確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也不再提什麼拿東西的話,搬了把椅子坐在我對麵:“我渴了。”
我站在原地沒動,對於江河這種動不動就提錢的人,說心裏話,我是沒有多少好感的。本來他說,為了捉家裏的那隻鬼而魂魄出竅,我感動的不行,結果他下麵就提錢,讓我覺得他很市儈。
“靈魂出竅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你就這麼對待剛剛幫過你的人?”雖然江河滿口都是對我不滿,可是他一點也沒耽誤時間,自己站起來到廚房裏拿了個杯子,也不管杯子是不是幹淨的,打開水龍頭接了水就咕嘟嘟的灌了下去。
我跟在他身後問:“我爸爸什麼時候醒?”
江河擦了擦嘴角邊上的水:“該醒了吧。”
他才說完這句話,就聽見我爸啊的叫了一聲,然後他臥室的門很快就打開了,嘟嘟囔囔的說要遲到的話,然後提著公文包就往門口走,臨走還不忘記給我塞兩百塊錢,說讓我好好招待江河。
等我爸一走,江河就挑著眉看我,嘖嘖地說:“還是你爸爸比較會來事。”
我一邊把兩百塊塞兜裏,一邊問他想吃什麼。結果才把錢塞到兜裏,就摸到了一張紙條,一般我的口袋裏是從來不會裝紙條的,我正納悶是什麼時候裝進去的,拿出來看了看,這哪兒是紙條啊,這是剛剛柳筠身上的那隻鬼從女鬼身上拿出來的符咒,柳筠身上的那隻鬼還說,把這符咒交給江河,他會知道怎麼辦呢。
我把符咒交給江河,結果江河看見符咒的時候,忽然哈哈的大笑了好幾聲,興奮的就差沒跳起來,把符咒像個寶貝一樣塞進口袋裏,高興的說:“哎呀,實在想不到,你的老公這麼夠義氣,竟然送我這麼一件寶貝。”
隻要有關那隻鬼的事,我一點也不想聽。於是我往廚房外麵走,不想再聽見江河說下去。
結果江河見我出了廚房,繼續跟在我身後說:“瀟瀟,你知道麼,你老公送我的這個符咒上麵有怎麼操控鬼物的符咒畫法。我拿著這符咒學一會兒,就知道怎麼畫了,等我學會擦空鬼物了,就離捉鬼大師又進了一步……”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可是我一點興趣也沒有,隻能點著頭在敷衍。
忽然他看著我問:“你的生辰八字除了你爸之外,還有誰知道?”
他這思維跳躍的我就是坐飛機也趕不上,我問他生辰八字跟他是捉鬼大師有什麼關係。
江河嘿嘿笑了一下,也意識到他自己說話太跳了,跟我解釋:“能操控女鬼對付你的人,一定是知道你的生辰八字的,所以我就問問是誰想要對付你。”
我頓時愣住了,平時我沒跟什麼人結過仇恨,誰會拿生辰八字來對付我,難道是我爸平時不小心惹到誰了。我正漫無邊際的想著,江河就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問你話呢,到底誰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啊。”他語氣急躁躁的。
“我也不知道啊,出生日期都在戶口本上填著,上學的時候,學生檔案裏也有出生日期,知道我生辰不是很正常的事麼,這麼大範圍,我怎麼知道具體是哪一個人?”被他一催,我趕緊回他。
江河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生辰八字,那是要具體在哪一個時間內出生的,學校裏填的檔案,那隻有出生日期好麼?”
被他這麼一問,我也轉過來彎了,隻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江河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煩躁的扒拉了兩下頭發:“算了,吃飯吃飯,去吃飯,我快餓死了。頭一次給人捉鬼,戰了一整晚,連飯都不沒吃上。”
“那你要吃什麼?”口袋裏揣著我爸給的兩百塊,這會兒應該夠他吃的。
他看了一眼我癟癟的口袋:“就兩百塊能吃什麼,連好點的牛排都吃不起,算了,就路邊的小店子隨便吃一點就好了。”
於是我們兩個人下了樓,在路邊的小店子叫了一大份米飯,又點了一些小菜,江河狼吞虎咽的吃著,我卻一口也吃不下,滿腦子都是誰會知道我的生辰八字的事情。
不知道誰會用這種邪門歪道的法子對付我,江河一邊吃一邊還在跟我說,我得罪的人一定是個道上的行家,本事一定比他師父還要高。又說讓我好好討好我現在的鬼物老公,說鬼物活的越久,見識就越廣,沒準從鬼物的身上,可以找到誰想殺我,反正都是相互利用,總比莫名其妙的被整死了好。
因為這會兒正好是吃飯的時間,飯店裏都是顧客,他說話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一些,可是我總感覺身後有人在看我。好像在故意偷聽我們說話。等我再回頭的時候,又發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