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師兄看見過顧承澤的樣子,他走了之後,萬一對付顧承澤怎麼辦?”我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他。
江河點點頭:“你說的不錯,所以我卸掉了他另外一隻胳膊。兩條胳膊都斷了的人,是沒有辦法在結印做法的。他這輩子就算完了……”
我一抬頭,看見江河裏眼神有些痛苦,有些不明白他的這個痛苦是從何而來,我指了指江河的房間,問他:“他還睡在那個房間裏麵麼?”
江河點了點頭。
我朝他房間走了過去,江河三兩步跨過來攔住我:“你要幹什麼?”
“他之前要殺了我,你還幫我攔著他了,難道你忘記了麼?”我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又說:“而且剛剛,他還想殺了你。”
“他不會殺我的。”江河見我實在轉不過來彎,終於把他之前還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我是他師弟,他照顧我好多年了,他怎麼會殺了一個他的親人呢。”
江河看著我,眼神裏帶著一絲祈求:“這輩子我沒求過什麼人,如果你放他走,我願意……願意答應你做一件事情,不管是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
我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這才說了一聲好。
江河鬆了一口氣,讓開了身子。
我又說:“江河,雖然我答應你放過他,可是他那天是想要我的命的,我不能就這麼白白放過他,不然我心裏很不公平。”
“那你的意思是?”他從口袋裏掏了半天,最後顫抖著手掏出來一包煙,然後打著打火機點燃煙,狠狠吸了一口。
我撇撇嘴,雖然他現在這個樣子挺可憐的,但是我被他師兄跟個牲口一樣拖來拖去的時候,他師兄又可憐過我麼?
為了不再看他那張有些滄桑的臉,我轉過身,故意用冷淡至極的口氣跟他說話:“你是想卸掉他一隻胳膊讓我不要再找他的麻煩,可是他雙腿還是健全的,就有可能到處走,萬一再煽動別人來抓我跟顧承澤怎麼辦?”
江河抽煙的手一頓,看著我的眼神帶著一股驚訝的意思。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麼,難道我要對一個殺了我的人表示同情,這才算正常麼?
我聳聳肩,繼續說:“要是你不同意,那我現在就進去殺了他。反正你現在隻能聽顧承澤的,顧承澤疼我,肯定是我想怎麼樣,他就怎麼樣的。”
江河又狠狠抽了一口氣,最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就是在聽顧承澤的。”
我繼續往他臥室裏走,他還是想攔住我,然而手才擋了我一下,就放棄了,隻好跟在我身後。
”姐姐……”一直沒有說話的翠煙忽然喊了我一聲。
我扭過頭去看她,也許是抄寫的經文發出來的金光實在太厲害了吧,她到現在還沒有回複過來,滿臉蒼白的看著我,臉上還掛著淚水,看起來楚楚動人。
她想從沙發上爬起來,但是才動了一下,就又倒了下去。
也不知道她要跟我說什麼話,讓她現在非要起來,我歎了一口氣,走到她跟前,彎著身子聽她說話。
因為離的進了,才挺清楚她說的是什麼:“姐姐,你給那個捉鬼人留一條後路吧,他隻是,隻是對僵屍才那個樣子的。因為有一隻僵屍把他的妻子殺掉了,他才那麼痛恨僵屍。翠煙以前是個紙片人,大師兄還帶著翠煙一起出去玩……”
她說著說著,又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握緊了雙手,站了起來,冷著臉看著翠煙:“你們都有要留下他的理由,那我呢。我就活該被他殺了?”
翠煙搖著頭嗚嗚的哭,我心煩意亂起來,再也不想看她一眼,直接走到了江河的臥室裏。江河滿臉緊張的站在我身後,好像生怕我會殺了他師兄一樣。
站在他師兄的床跟前,我看見他的兩條胳膊被扔在地上,血水流了一地。
我知道,這是江河
故意這麼做的,就是想讓我看見他師兄這麼可憐的模樣,好讓我軟下心來。
我在他床邊走過來走過去,滿屋子血腥的味道讓我想喝血的欲望又被提了起來。江河在旁邊小心翼翼的提醒我:“瀟瀟,你是不是想喝血了,快點出來,你要是喝了血,就變不成人了,你知道嗎?”
我陰沉著臉轉過頭問他:“你讓我出去,是怕我殺了你師兄,還是怕我會變成僵屍,不好對顧承澤交代?”
江河又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轉過身不再看我。
我坐到他師兄的床邊,歪著頭就朝他師兄的脖子上咬了下去。
江河大驚,跑過來想要攔住我。
我氣鼓鼓的瞪著江河,最後把咬下來的血水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