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見我質疑他的專業水平,直接我靠了一聲,把小木偶又重新開始綁上紅線:“我這輩子除了師兄跟幹爹打不過,還沒見過哪個捉鬼人比我強的。你就放心去找老顧,但是先說好,等你回來,一定要幫我們找到栗子。”
雖然我非常討厭捉鬼人,可是相比江大治來說,我更喜歡江河一些,於是我點頭答應了他:“等我帶著顧承澤回來,一定會找到栗子的。”
這時候翠煙撞了撞江大治的身子,在旁邊也沉不住氣了:“江大治,你以前不是一個特別熱心腸的人麼,怎麼現在變得冷冰冰的,你開始要殺姐姐,姐姐都不生你的氣了,還要幫你救回栗子,你為什麼還要跟她作對。難道捉鬼人就一定要殺鬼怪麼,那些道義就這麼重要?“
江大治瞪了她一眼,臉色不怎麼好看。
翠煙的膽子很小的,這個時候應該縮著頭不敢說話了,可是沒想到她仰著脖子去看江大治,表情比他還要凶:“本來就是的,你就隻會欺負老實人。”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懂……”江大治沒想到翠煙的膽子忽然大了起 來,朝她吼道。
翠煙美目圓睜,氣的不行:“是,我就隻是個紙片人,沒有你懂的那麼多,可是我知道,要是沒有姐姐,我到現在還隻是個在江河手裏亂跳的怪物,是姐姐讓我變成了人。我也知道,除了姐姐之外,不會有人能找到栗子了。姐姐對我很重要,對你也很重要,為什麼你放著這麼重要的人不去管,偏偏在乎捉鬼人的道義……”
她吼著吼著,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站在我身邊挽著我的胳膊:“你就自己作吧,作的到最後所有關心你的人都作沒了,你就逍遙自在了。到時候別說你把江家的玉佩送給姐姐,就是把江家所有的東西都拿去給姐姐,都不一定能讓姐姐開心。”
江大治咬咬牙,往我跟前站了站,有些別扭的說道:“你身子很陰,是煉化鬼物的最好容器,所以無論等下碰到什麼聲音,都不要理會就是了。你現在不人不鬼,稍微踏入鬼界,就很有可能回不來了。”
“我會聽見什麼聲音?”最討厭江大治這個樣子,仗著自己懂的比別人多一些,就愛拐彎抹角。有什麼話就不能一次性說清楚麼?
江大治的臉上有一些不耐煩,也許是剛剛翠煙說的話讓他有一些觸動了,所以這次他還是耐著性子回答我了:“你現在不僅能聽見人的聲音,也能聽見鬼的聲音,若是聽見人的聲音還好,要是聽見鬼的聲音,你應了鬼,那就會被拉入鬼界。陰陽交替的時候,鬼怪可以趁著混亂的時候逃出來,拿你做替補,明白了麼?”
江河臉色有些尷尬起來,搓了搓手,有些不自在的說道:“師兄,這些事情,為什麼師父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江大治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轉身往門外走了。
翠煙以為他不幫我們了,在他身後又開始喊:“我這是最後一次跟你說這種話了,要是你以後還這樣,你就是慘死我都不會再理你了。”
江大治被她說的不耐耐煩了,語氣比剛剛還要不好:“我在門口給你們把風,現在我看不見鬼,可是做一些辟邪的風水還是會的,站在門口,也能讓捉鬼人聞見氣息不要進來。”
翠煙這才笑嘻嘻的,挽著我的胳膊跟我炫耀,說江大治可厲害了,以前他去捉鬼的時候,方圓幾百裏的鬼見到他都跑,要是有江大治幫忙,顧承澤肯定不會有事的。
江河一邊給小木偶纏紅線,一邊不樂意的插話:“翠煙你說這話是不是再變相說我的水平沒有師兄的好,你忘記是誰給你做出來的了?”
翠煙哼了一聲:“你把我做出來,就是讓我疊被鋪床,隻有江大治對我才像是親人呢,但是現在的江大治對人太冷血了,我不喜歡。隻有姐姐我最喜歡了。”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往我這邊看了一眼,又問我:“姐姐,你在看什麼啊,怎麼看的這麼專注?”
看什麼,還能看什麼呢,現在除了顧承澤能讓我分心,還有什麼能牽動著我的心呢,我指了指顧承澤的方向,對著翠煙說道:“翠煙,你是個鬼物,你跟我說說,什麼事能叫你最傷心呢?”
翠煙歪著頭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除非是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