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剛出了醫院,就看見一輛銀白色的轎車在醫院門口停了下來。翠煙立刻就挽住了顧承澤的肩膀,我心裏有些慌,直覺告訴我轎車裏麵的人肯定是宛若。
“翠煙,你快放開承澤的手。”我真心不希望宛若看見我們這樣。
誰知道翠煙的手挽的更緊了:“知道姐姐心軟,可是現在不這樣,以後宛若肯定會更難受,姐姐,顧先生說得沒有錯,你做不來狠心的事,叫翠煙幫你做。”
車門打開了,果然是宛若出來了,她滿臉的憔悴,就是大晚上的,還帶了一個墨鏡出來。
她看見我們的時候,先是愣住了,最後又是輕輕笑了一下,主動走到顧承澤的跟前,然後扶著顧承澤,對著翠煙說:“瀟瀟,謝謝你今天送阿筠來醫院,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改天請你吃飯吧。”
翠煙連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立馬說道:“宛若姐姐,這是我應該做得呀,你謝我什麼?”
宛若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她看了柳筠足足有一分多鍾,最後才說:“阿筠,我這幾天生病了,每天都在發燒,醫生說我要是再這麼燒下去,肯定撐不了幾天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顧承澤輕輕歎了一聲,最後樓主她的肩膀:“宛若,我們回家。”
宛若一下子就哭了起來,然後抱著顧承澤的腰:“你一直都不回家,也不理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可是不管你出了什麼事情,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阿筠,你到底怎麼了?”
翠煙張了張口,正想說話,就被我嚴厲的眼神製止住了。
他不是顧承澤,我的顧承澤根本不會碰宛若的肩膀,現在這個人,是柳筠。
他扶著宛若慢慢地往前走,紳士的給她打開車子,還在一旁輕輕的勸著:”我就是我,還能是誰呢,宛若,我不想看見你哭的……”
後麵的話我聽不見了,因為宛若把車子開走了。
我一回頭,就看見顧承澤站在我身後靜靜地看著我。
這是在現實的世界裏,第一次看見顧承澤的樣子,他站在醫院門口,穿著依舊是那套我熟悉的月白錦繡長袍,青絲長及至腰間,手中拿一把紙傘,微微扇了扇。
這樣生活在古代的俊美男子,忽然出現在現代,我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得
格格不入。他就像是從潑墨畫中走出來的仙人,美的讓我不敢直視。
恍恍惚惚的,我想起在意識世界裏跟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的就濕了眼眶。我跟顧承澤竟然不知不覺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看過他幾次的生死,體味過他的喜怒哀樂,品嚐過他的人生,再看到他穿古代衣服的樣子,我忽然特別特別想抱一抱他。
可是我還沒有保住他,就被他反抱在懷裏,他的懷抱那麼冷,沒有一絲溫度,可是卻叫我感到溫暖。我樓主他的腰,忍不住呢喃道:“承澤,其實我覺得做鬼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至少我能跟你一輩子在一起。”
他眉頭微微蹙了蹙,似乎很不滿意我說的話:“胡說什麼,有我在身邊保護你,你怎麼會死,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是不是?”
我枕著他的肩膀,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