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煙說了一句神經病,然後繼續低頭看書。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在心裏默念幾句佛經,給他療傷。雖然昨天他一個人去了竹林深處,可是還是給我帶了藥草回來,這就說明,目前為止,他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顧承澤也說過,敵人的敵人,就是共同的朋友。
隻要他還是我朋友一天,我就應該去幫助他。就像他被老鬼傷的那麼重,可是還是會給我帶藥草回來。
江河忽然往我這邊看了看:“你念佛經給我療傷了?”
我沒說話,繼續念經。
他頓時有些煩躁了,聲音很大的跟我說:“我不是跟你說過麼,佛經不能隨便念的,會折壽的。”
“可是我沒有別的本事,我隻能這麼幫你。”我見他還想要說話,立刻又繼續說:“我知道,你不把我當朋友,沒有關係,我也沒把你當朋友。我隻是不想欠你的,你給我帶藥草回來,我給你療傷,我們隻是等價交換。”
江河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抓了抓頭發,沒吱聲。
又過了一會兒,他問我顧承澤去哪裏了,我說他去他古董朋友那邊了。
然後他哦了一聲,又是沉默了一會兒。
可能他坐在沙發上,覺得不太舒服,又在沙發上躺下來,繼續看電視。我拿了一個蘋果在啃。啃著啃著,我突然覺得嘴裏血腥味好濃,胃裏怪惡心的。於是把蘋果吐在垃圾桶裏,結果看見蘋果上,竟然都是血。
我還沒什麼反應,就聽見翠煙尖叫了一聲,她從沙發上跳下來,蹲在垃圾桶旁邊看:“姐姐,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怎麼了?”江河也走過來,想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結果看見垃圾桶裏的蘋果,臉色立刻就不好了:“說了不要讓你念佛經,你偏偏要念,現在好了吧,消耗過度了,要是讓顧知道,老顧會收拾我的。”
我抬起頭瞪著他:“不會讓承澤知道的。”
他還想說什麼,電話忽然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直接掛斷了,沒過一分鍾,電話就像催命一樣,又響了。
大概是被打過來的人弄煩了,江河一接通電話,就朝那邊的人吼道:“你煩不煩,都說了,顧先生要的是結果,不是過程,難道警察局長就有理了,就能隨便把人放了?”
然後不知道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江河說了一句:“我等下就過去。”
他掛完電話,看著我,很認真的來了一句:“李局死了!”
我愣了一會兒,完全沒反應過來,李局前幾天還跟顧承澤打電話,說會好好處理明海的事情,結果竟然死了。他是自然死亡,還是被人殺的?
隻聽江河又說:“我現在中了屍毒,好多東西看不出來,現在我這個捉鬼人,相當於半殘廢,這個時候李局死了,不是什麼好事情,你準備一下,我們一起去警察局裏看一看,現在李局死了,聽電話裏的人意思,曾偉華的案子,要重新審。”
這怎麼能重新審呢,明明那天想要強奸我的事情是真的,如果重新審理,不就意味著要幫明海開脫麼。我心裏有點急,卻知道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我正想拿著手機給顧承澤打電話,卻被江河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