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他的話去坐在他對麵,而是站在門口,就那麼盯著他看。現在我不知道他是什麼,如果一開始,就聽他的安排,那麼就會顯得我很被動。跟顧承澤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我耳濡目染的學到了很多東西。有時候兩個人博弈,誰先服軟,誰就會一輸到底。
所以這個時候,我一定要在最開始的時候,掌握住主動權。
我狠狠咬了一下舌頭,疼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看著那個警察,帶著哭腔說:“那個曾維華明明是先欺負我的,為什麼案子還要重審?”
大概是那個警察根本沒有想到,我會一進來就先說這個話題,畢竟現在我處於弱勢,估計他以為,我現在會求著他幫忙。他微微有些愣神,然後扣了扣桌子,語氣沉了幾分,說:“這個是流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跟你說清楚的。”
他話說完,我就像個潑婦一樣,哭的更大聲了:“難道我作為受害人,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了,曾維華想要強奸我的時候,腦子可是很清醒的……”
那個警察一下子站了起來,目露凶光:“他有精神病史,是醫院做出來的鑒定。否則我們為什麼要吃力不討好?”
他三言兩語,就表明了他現在站的立場。我剛剛故意哭這麼大聲,就是想弄明白他到底是站在哪邊。我還什麼話都沒說,他就把曾維華的精神病史拿出來說了。這樣就太好了,知道他是敵人,那我也知道該怎麼處理。
我就像個被碰瓷的老太太一樣,忽然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大聲的喊:“我就是一個女孩子,被男人欺負了,還有理說不清了,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公道。”
翠煙看我哭的那麼難受,一下子也跟著哭了,她想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悄悄跟她使了一個眼色。她跟我在一起的時間這麼長了,我一個眼神她就明白我是什麼意思,立刻抱住我哇哇大哭。
那個警察立馬就煩了,走到我跟前,沉著臉說:“你們這是幹什麼,說了我是按流程走,案子是重新審,不是代表不審了。”
我抬起頭,眼淚一直往下流,想起被煉化的栗子,想起要與家人陰陽相隔的江大誌,眼淚就像關不住的閘一樣,越流越凶。那個警察就這麼沉著臉看著我哭,最後似乎又想起什麼,又說:“就算你現在哭死,案子該重新審就得重新審……”
“就算你是警察局長,也用不著這麼冷冰冰的吧?”江河忽然很大聲的衝著那個警察說。
“你又是誰?”那個警察問。
江河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是江河,顧先生的保鏢。”
那個警察局長眯了眯眼睛,抱著肩膀:“那這個案子,跟你有什麼關係,誰允許你進來的。”
江河幾乎想都沒想,一拳打在了那個警察的臉上。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江河剛剛還說要隨機應變,可是他現在在警察局打人了,打的人還是警察局長。
那個警察局長立刻拿起手機,似乎是想要讓外麵的人進來。我暗道不好,要是真把外麵的人叫進來了,那江河現在就要以妨礙公事為由,被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