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看完顧承澤,又後退了幾步:“就讓他睡在地板上吧,晚上再弄個棺材給他,睡棺材,總比睡床舒服點。”
“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我有些不甘心。
江河點點頭:“是啊,是他自己把這個身體毀了的。”
“為什麼老鬼可以身體一直不壞?他有辦法保持容顏不變,為什麼你沒有辦法?”這個問題我早就想了很久了,如果不是柳筠的身體快不行了,我也不會這麼著急的問出來,大家同樣都是捉鬼人,就算秦久是捉鬼人的後代,可是捉鬼術總要流傳下來的吧?
江河似乎被我問的問題給難住了,他一時半會兒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見他有些尷尬,我一下子意識到問這番話太唐突了。
我歎了口氣:“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說這種話的。”
不能因為江河是捉鬼人,我就指著他會所有的捉鬼術,昨天他拚命救我們,我都看在眼裏的。
江河抓了抓頭發,竟然耐心的跟我解釋:“你也知道,做師父的,總喜歡留幾手。我研究過南北兩派的捉鬼術,但是從來沒有看見過能容顏永駐的。我猜秦家祖宗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這種本事教給後人。”
我心裏一寒,如此說來,那顧承澤便隻能等著柳筠的身子損壞麼?我低頭看了一眼顧承澤,他向來做事都運籌帷幄,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不可能沒有算到他會有今天這個後果,可是他還是去白龍寺求了往生咒。
秦久雖然超度了,可是他卻……
我深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然後去臥室裏的洗手間,拿了個拖把過來,準備把地上的水跡拖幹淨,柳筠的身子本來就不行,要是地上在潮濕一些,總是對柳筠的身子不好的。
江河在我旁邊站了一會兒,忽然拉住我的胳膊:“瀟瀟,我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柳筠的身子屍毒暫時不擴散,可是這個辦法能不能用,關鍵還得看你。”
“什麼意思?”我轉過頭看著他。
江河鬆開了我的胳膊,又說:“太平間,那裏陰氣最重。溫度又低,把老顧放過去,會減緩屍毒擴散,然後我再想想辦法,看看怎麼找到能讓容顏永駐的辦法。”
如果把顧承澤送到太平間,讓他跟死人躺在一起,我就覺得他特別的委屈,可是眼下又沒有別的辦法。我正準備點頭答應,忽然聽見江河的電話響了。
他把手機從褲兜裏掏出來看了看,然後把手機遞到我跟前,讓我看打電話過來的人。
屏幕上四個大字:警察局長。
我微微有些疑惑,為什麼警察局長會給他打電話,他不是正在住院麼。
“你為什麼不接?”我問。
江河臉色有些古怪:“他已經死了。”
“什麼?”死人還能打電話。
可是看江河這麼認真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是不可能欺騙我的。
當時江河為了讓這個警察局長快點把曾維華的案子辦了,所以在警局裏還把他頭頂上的燈弄破了。那時江河的話至今還在我耳邊回蕩,江河說,要不是看在這個警察局長頭頂有正氣,他早就弄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