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楞了楞,然後木訥的轉過身,把萬骨從他的房間裏抱了過來,萬骨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比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它的樣子,還要虛弱了好幾杯。它連抬頭看我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哼了一聲,算是給我打個招呼。
我的眼眶不爭氣的又濕了,把萬骨從他懷裏抱過來之後,就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客房裏走了。
自從我把江河當朋友了之後,從來都沒有命令他幹過什麼,以前我把他從棺材裏麵拉出來的時候,就算可以命令他,哪怕他心裏有一百個不情願,可是隻要我命令他,他都得乖乖照做,可是我從來沒有一次命令過他……除了他欺負翠煙的時候,我用了一次。
我總認為人與人之間是相互平等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自己不喜歡被人強迫,那我也不可以強迫別人,可是這一次我破例了,我不能讓眼睜睜的看著萬骨去死……
把萬骨抱回臥室之後,我第一個想法就是趁著天黑,把萬骨偷偷抱出去,讓它別回來了。
一有這個想法,我就立馬輕輕抱著萬骨想要出去。隻是才走出沒幾步,我又坐下來了,現在我不能立馬出去,江河還沒有睡下,我一定要等他睡了再說。再說了,剛剛我那麼吼他,說不定顧承澤也聽見了,萬一顧他要過來看看我,那該z怎麼辦。
一切都得等顧承澤來看我之後再說。
我做了兩次深呼吸,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萬骨虛弱的連呼吸都變得越來越弱了,我咬破手指,給萬骨喂血。我的血對萬骨可是營養品,以前顧承澤受傷昏迷不醒的時候,我給萬骨喂血,它都能變的好起來。這次一定也可以。
其實從外麵回來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隻是那會兒一直沒有找到機會。
萬骨剛開始還不願意喝血,隻是不停的舔著我的手指,像是怕把我咬疼了一樣。我心裏一酸,隻好把手指上的口子弄的更大一點,讓它可以一直不停的舔著血。
慢慢的,它的呼吸也平穩了很多。
忽然的,我臥室的門被顧承澤敲了敲。
“瀟瀟,睡了麼?”
是顧承澤在門外問。
我坐在床上一直低頭看著懷裏的萬骨,沒有回答他、就讓他以為我睡了吧。這樣我才有機會溜出去。
顧承澤在門口又等了一會兒,以為我睡著了,就離開了。
又過去大概一個多小時,快到淩晨四點的時候,我才抱著萬骨出了臥室,慢慢朝外走。
可是我才走過轉角,就看見顧承澤正坐在沙發上抽煙。嚇的我立馬縮了回去。
顧承澤這麼晚了,還在客廳裏!
他什麼時候才去臥室裏呢?
隻要他在客廳,我就不可能把萬骨送出去。
最後我的腿都站麻了,也沒見顧承澤回臥室去。
直到天馬上就要亮了,我再不回客房,江河跟翠煙都快要醒了,我隻好抱著萬骨回去了。
我才抱著萬骨回去躺在床上沒有十分鍾,忽然聽見萬骨哀嚎了一聲,在我的床上翻來覆去的掙紮,我立馬抱起來它,想看看它怎麼了。它的眼睛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急促,四肢也再掙著著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