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芒斯終於等來了消息,讓他今晚在皇宮宮外候著......
龐貝十一忽然有些厭倦了,四十年前自己一手炮製了那個流血月,殺了自己的兄弟,逼迫自己的父親讓位。這四十年來,錦衣玉食,一呼百應。是的,他喜歡這樣的生活,他喜歡看那些大臣們諂媚,他歆享著自己一聲號令,舉國莫敢不從。看著群臣們勾心鬥角地爭寵,心裏頗有些朕即天下的自豪。對他來說,權力就是他的生命。
但自從年前塞班入侵開始,龐貝十一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無力。他漸漸發現,自己所有的決策,不過是多方勢力博弈的結果。似乎沒有什麼大的決策是出自自己的本意。他甚至能感覺到一些重臣們隱隱的脅迫之意。自己似乎慢慢變成了高高在上的華麗傀儡!年前鳳凰城的救援,是最讓他心生挫敗的,自己竟然無法有效調動帝國的軍隊!若不是本特......可是若幹年後的本特,又會和這些兩麵三刀的家夥們一樣了吧?
想起父親讓位給自己時,說過一句話:“這個帝國缺乏強大的信仰。”
是啊,強大的信仰啊!他相信如果帝國這場戰爭輸掉,那也的確是因為自身的原因。大廈將傾,塞班人無非隻是推了一把而已。
“陛下......”
一個侍衛怯怯地走到近前,打斷了龐貝十一的思緒。
龐貝十一皺了皺眉,那侍衛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著不敢抬頭。
“說吧,什麼事?”
“那個,陛下,皇宮外有名城防司的書記官求見。說有要事。”
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那侍衛,龐貝十一應了一聲。“讓他進來吧。”
冷月的清輝照在腥紅的地毯上,顯得格外妖異,龐貝十一審視著這位年輕的書記官。
康芒斯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自己終於如願以償地見到了陛下。
“你叫什麼?”
“微臣叫做托德.康芒斯,先祖是狂魔軍團的一員。”
聽到狂魔軍團,龐貝十一不禁有些緬懷,對康芒斯的不由的態度好了些。
“站起來說話吧,康芒斯書記官。”
這名帝國的書記官,穿著帝國軍方製服,當然是最低等那種製服。從他漲紅的臉和有些顫抖的身體可以看出激動和拘謹。但他的眼神,卻很堅定。
“那麼,你有什麼要事?”
“微臣對目前的戰局,有些想法。”
龐貝十一目光變冷,“你一個十一級的小書記官,竟然要跟我談戰局?你不覺得可笑嗎?”
康芒斯臉色慘白,但卻仍然說道:“陛下,微臣絕不敢在如此重大的國事上消遣陛下。陛下不妨聽聽臣的見解,再治臣不敬之罪不遲。”
“好吧,那你不妨說來聽聽。”龐貝十一暗暗欣賞這個年輕人的勇氣。
“陛下,臣以為,如果再這樣采取守勢,不出半個月,鐵犁城就會失守,黑水城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很快會告破。”說到這裏,康芒斯不安地看了龐貝十一一眼,發現這位皇帝竟然沒有動怒的意思。於是他大著膽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