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魔獸車,在喬布雷哭一般的笑容中揚長而去。
“喂,你怎麼看出來的?”奇隆用生硬的南部大陸話向凱文問道。
凱文白了他一樣,開口說道:“我隻是失憶了,又不是白癡。”
奇隆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回到府邸,已是明月高懸,奇隆吩咐下人們準備夜宵。讓後開口問凱文:“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不記得了。”凱文神色落寂地回答道。
“不要緊,慢慢想,總能夠想起來的。”奇隆用力地拍了拍凱文的肩膀。
下人們發現這個隻知道發呆的家夥原來是會說話的,不禁暗暗稱奇。
“那個,你肯定也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了,要不然這樣吧,你總得有個稱呼啊,就先叫佛蓋特,你看怎麼樣?”
凱文聳了聳肩,不置可否。佛蓋特,這不就是遺忘的意思嗎?
兩個人邊吃邊聊,或者說,是奇隆一個人在說。
從那之後,整個府邸都知道這個沉默的家夥並不是個啞巴,隻是話少而已。他也不是個白癡,隻是失憶而已。他還有個響亮的名字,叫做佛蓋特。
佛蓋特先生的日子更加愜意起來,從打完牌回來,第二天他就搬進了一間豪華的大屋子,並且他的活動範圍不再被限製在庭院之中了。隻要他願意,整個墨達城他隨便可以去哪裏。當然,每次出去的時候,後麵會跟著兩名護衛。
出去轉了一段時間之後,凱文卻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知道在弄些什麼。隻知道前幾天這位佛蓋特先生在一家製符店買了製符筆,製符液和一堆製符材料。
凱文自從在一家符店看見了玲琅滿目的符,他就心有所動,總覺得自己對這些東西很熟悉的樣子。果斷地買回了一堆工具,開始了研究。
凱文仿佛在夢遊的狀態下,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的符是自己做的,自己的主觀意識好像是個旁觀的看客,看著自己風行水上般流暢地調製製符液,有如神助一般地在一張張獸皮上勾畫出自己完全莫名其妙卻又似曾相識的圖案。
這天下午,凱文拿著一疊符來到花園裏的空地上,開始做測試,一時間火光衝天,雷光閃閃。等他木然地回過頭來,發現身後奇隆和眾護衛一個個張著大嘴集體石化。他費解地看了眾人一眼,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喂喂,我說那個佛蓋特。”奇隆跟在凱文身後宛如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地叫著。
“這符是你做的?”奇隆隨著凱文進了房間,急切地問道。
“是啊,怎麼?”凱文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啊,沒什麼,早就看出你與眾不同,哈哈。”奇隆有些自鳴得意地說道。
凱文自顧伏在案前又開始製符,不理會一旁的奇隆。奇隆倒也絲毫不以為意,興致勃勃地在蹲在一旁看著凱文製符。
過了一會兒,凱文忽然抬起頭來問道:“城裏有鐵匠鋪嗎?”
“有,有,我帶你去。” 奇隆跳起來興奮地說道。
奇隆發現這個失憶的家夥身上隱藏了不知多少秘密,看來自己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再那麼無聊了。
“備車,去鐵匠鋪!”奇隆衝著護衛大聲喝道。
惡名遠揚的奇隆少爺竟然來到了鐵匠鋪的工坊裏,老掌櫃硬著頭皮陪著小心,不知這位惡少又要玩什麼花樣。
“那個,奇隆少爺,不知您想打造點什麼東西,您隻要吩咐一聲,回頭我會讓人給您送到府上的。”老掌櫃一臉殷勤地說道。
“行了行了,你去忙吧,我們自己轉轉!”奇隆不耐煩地使勁揮了揮手。
老掌櫃無奈隻好閉嘴,倒也不敢離開,隻好陪著小心跟在二人身後。
沸騰的鐵水,夥計們赤 裸著精壯的上身,叮叮當當有節奏地在砧板上敲擊著一塊塊紅紅的鐵塊。一切都好熟悉啊。
凱文走到一塊圖板前麵,翻下一張空白的獸皮,拿起一隻繪圖筆,刷刷點點地畫了起來。
老掌櫃起初皺著眉頭不以為意,漸漸地他的眼神就變了,他萬份肯定,這個和奇隆少爺一起來的年輕人,肯定是個匠師!連直尺都不用就能把圖做的如此精密,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周圍打鐵的夥計們不知不覺放下了手中的夥計,悄悄地跑過來圍觀起來,凱文渾然不覺,端詳著麵前的腕弩圖,因為他也是一頭霧水,這圖就這麼匪夷所思地從自己手上流淌出來,完全不經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