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切聯邦的局勢算是基本穩定下來了。噩夢戰弩確實給人們帶了了極大的驚喜。但噩夢的作用僅限於防禦,在進攻的作用發揮的微乎其微。如今萊馬雙方的遭遇戰互有勝負,合擊符陣進攻之法讓聯邦軍隊士氣大為振奮。但馬卡倫人占領的城市卻是固若金湯,萊切軍的反攻除了損失慘重之外,沒有任何建樹。
墨達城原本就是一座外向型的城市,每年的進出口貿易給這座城市帶來巨大的利潤。而墨達人幾乎從來不種田,他們據大多數人都是世代傳承下來的漁民。
可是如今的墨達城已經變成了一所內陸城市了,盡管每天都能聞到海上吹來的鹹腥的海風,甚至能夠聽見潮漲潮落的洶湧濤聲。但也隻能僅此而已。
漁民們百無聊賴地聚在一起喝酒聊天,眼巴巴地盼著城衛軍趕走可惡的馬卡倫人,收複偉大的墨達港。這個春天墨達城裏隻有鹹魚可以吃,這對於千百年來以漁業著稱於世的海濱城市,簡直是巨大的諷刺。
“太陽啊,我已經半年,整整半年沒喝過新鮮的鱈魚湯,沒吃過活蹦亂跳的基圍蝦了。這叫什麼日子啊,老天哪!”奇隆在院子裏百無聊賴地大叫著。
凱文的心情同樣並不平靜,活蹦亂跳的海鮮對他來說完全沒有誘惑。但歸途受阻,這實在不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也不知道被派往南部大陸的幾個家夥們到底找到線索沒有?
傍晚,天上陰雲密布,晚飯還沒有吃完,大雨就傾盆而下!
“見鬼的天氣!”一名護衛小聲嘟囔著,起身關好了窗子。
吃過飯,凱文點上油燈,照例一個人在房間裏發呆。
一陣敲門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凱文。
“先生,城衛軍有情,說是馬卡倫人發動進攻,需要您前去協助。”
“好的,馬上就到。”
凱文整理一了下衣服,習慣性地在手腕上套上腕弩,然後從桌上的抽屜裏拿出一疊戰鬥符裝在身上,這才披上雨披走出門去。
大門外是一輛魔獸車,一位身著城衛軍製服的軍官撐著傘在車邊靜候著。
“是佛蓋特先生吧?請上車。”那軍官恭敬地行了個軍禮伸手打開了車門。
凱文脫下雨披上了車,那軍官也迅速收了傘上車坐在凱文身邊。
車廂頂棚上掛著一盞帶著護罩的油燈,那燈光幽暗,火苗隨著車身的顫動不時明暗跳動著,將整個車廂照得有幾分詭異。
魔獸車在暴雨中疾馳,雨滴擊打著車頂棚,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凱文側過頭看著在那軍官,他對這張臉毫無印象。
“我們見過嗎?”凱文隨口問道。
那軍官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他勉強地笑笑說道:“誰能不認識大名鼎鼎的佛蓋特先生啊,嗬嗬。”
“快到了吧?”凱文又隨口問道。
“是,是。”那軍官伸手解開領子上的風紀扣,抹了把臉上的汗水。
“幫我拿一下。”凱文伸手把帶著水的雨披遞向那軍官。
那軍官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情願地接過了雨披。
凱文的手卻是猛地一抖,雨披像一道黑幕般倏地展開蓋住了二人!雨披下麵凱文兩隻手如鐵鉗一般死死扼住了那軍官的喉嚨!
那軍官喉嚨嗬嗬作響,拚命地掙紮著,車身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砰地一聲巨響,前車廂壁陡然粉碎,一柄長刀帶著水花和木屑,挾著風聲直刺過來,昏黃的燈光映照著持刀車夫那張猙獰的臉!
車夫看到雨披遮擋之下扭打的身體,刀勢微微一頓。凱文卻是猛然發力將那軍官連帶著雨披狠命地向車廂前壁推過去。
長刀刺破雨披,刺進那軍官的身體,刀尖從那軍官的前胸透體而出。雨披滑下的同時,凱文抬起右手,腕弩間不容發地射在了近在咫尺的車夫臉上。
車廂內亮光一閃,隨即就是一生炸響。滂沱的雨夜中,這響聲絲毫沒有驚動任何人。
凱文收回擋在眼前的左手,那車夫的臉已經被炸的麵目全非,血肉崩了凱文一身。
凱文迅速伸手扳起那軍官的頭,急聲問道:“奇隆在哪?你們是不是對他動手了?”
“他應該已經死了!哈哈哈哈。”
凱文抽出紮在他身上的長刀,跳下車去,砍斷魔馬身上的車套,跨上魔馬一溜煙地向奇隆府疾馳!
“奇隆,你可要挺住啊!”凱文心裏說道。
到了府門口,他衝著門廊下的兩名值守護衛吼道:“奇隆在哪?”
那兩個人嚇了一跳,分辨出是凱文的聲音,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說道:“他去北街了,說是尼洛普先生找他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