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家族的腰牌還真好用。”領隊的護衛喃喃自語道。
魔獸車平穩地出了城,等到完全看不見城門的時候,那護衛首領急聲吩咐道:“加速,越快越好!”
幾聲鞭響,拉車的魔馬四蹄騰空,魔獸車如飛一般向遠處奔去。
晨曦漸起,朝陽透過路邊樹木的縫隙斑駁地映照在魔獸車上,遠遠看過來,整個車廂就像是被塗抹的五彩斑斕的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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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羅羅雖然悲憤之極,但卻沒有徹底絕望。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一麵想盡辦法去尋找自己的妻兒。
最終,他選擇監視奇隆。既然那些人想要奇隆的命,一次不得手,肯定還會有下一次。隻要找到這些人,那麼自己的親人也就有了線索。此後,每天他都躲在奇隆府邸不遠處的冬青林裏,有時候一天都顧不上吃一口東西。
幾個月過去了,多羅羅已經完全不用隱藏自己了。他那汙跡斑斑的衣服上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餿臭味,滿是灰塵油膩不堪亂蓬蓬的頭發裏爬滿了虱子,濃密的胡須遮住了那張曾經意氣風發的臉,那原本目光如電的雙眼也充滿了無奈與麻木。
多羅羅端起手邊那缺了邊的破碗,選了一處有陽光又能看得到奇隆府邸大門的臨街處席地而坐。如今,曾經萬人之上的歐文家族的紫袍護衛,已經活脫脫是個貨真價實的乞丐了。
在這裏蹲守了大半年,多羅羅卻是一無所獲。那些人似乎憑空消失了一般,要不是自己的妻兒不見了,多羅羅甚至疑心從前那個雨夜狙殺,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多羅羅沒有放棄,他也沒辦法放棄,要想找回妻兒,隻能寄希望於對方會再次出手狙殺奇隆。隻是經過那個驚心動魄的雨夜之後,奇隆幾乎就深居簡出,而整個府邸的護衛級別也提高了好多。
那天看見奇隆和那個雨夜狂奔救下奇隆的猛人一起出去喝酒,身邊的護衛數量簡直到了誇張的程度。多羅羅遠遠在一行人身後吊著,心裏盼望著那些殺手們能夠再次出現。可是一直到月上柳梢,護衛們把醉醺醺的二人抬了回去,卻不見殺手們有任何動靜。
入夜,多羅羅習慣性地掰了一截冬青枝條放進嘴裏,這上百個日日夜夜,多羅羅差不多都是咀嚼著苦苦的冬青枝度過的。
這個晚上,月光並不明亮,多羅羅任由刺骨的寒風如刀般侵入骨髓。忽然,多羅羅挺直身體,眼睛裏迸射出奪人的光芒。
“終於來了!”多羅羅麵容扭曲,神態怨毒地說道。
多羅羅隱藏好身形,靜靜地看著一隊隊黑衣人如鬼魅般向奇隆府邸潛過去...
很快,奇隆府邸內變成了修羅場,多羅羅很肯定,以這些黑衣人的身手,奇隆的護衛們幾乎沒有抵擋之力。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府邸內的喊殺聲就消失了,那些黑衣人出了院門,融入朦朧的月色中。這些人從四麵八方靜靜趕來,又從分散到四麵八方,片刻之間消失不見。
多羅羅穿街越巷緊跟著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慢慢地有所覺察,在一條窄小的巷子裏,那蒙麵黑衣人停了下來,回過身用冷冷的眼神向多羅羅跟蹤的方向望了過來。
多羅羅毫不遲疑,既然被發現了,那就把這人拿下!他有幾十種刑訊逼供的方法,不怕這家夥嘴嚴。
多羅羅的腳步加快,右手緊緊握住這段時間從未離手的那半人高短棍。這當然不是乞丐們用的行乞杖,而是精鐵打造的製式短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