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蚊子警醒的樣子,塔吉斯刻意拉開了距離。
蚊子心頭的不安漸漸消退,他耐心地跟著那家夥。
黑衣人繞來繞去,最後來到市政廣場,找了一條長凳靜靜地坐了下來。他甚至從口袋裏掏出煙鬥,頗為悠閑地吸了起來。
蚊子並不著急,他隱身在灌木叢裏,小心地注視著黑衣人。
塔吉斯在更遠的地方,目光閃動著,不知在想什麼。
兩個時辰過去了,已是淩晨時分。那黑衣人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後開始踱著方步往回走。
目送黑衣人回到歐文府,蚊子一時間感到摸不著頭腦。
塔吉斯暗歎一聲,身影倏然不見。
天光放亮,另一人來替換下了蚊子。
回到住處,蚊子猛然間一拍大腿!
“尼瑪,真陰險!”
以他的身手,黑衣人斷無可能發現他。而整個跟蹤過程,那家夥處在視線之外的時候很少,三家酒館,兩家賭場,問題就處在這裏。他一定是把什麼信息在這些地方傳遞出去了。
然後這個家夥到廣場上呆了兩個時辰,惹得蚊子白白等了半天!
遇上對手了!奶奶的!
天剛蒙蒙亮,黑衣人去過的一間賭場裏的一個荷官摸樣的女人從賭場裏走了出來,在街邊的一家餐館,她坐了下來。
“老板,來一份炒飯。”
吃過飯,女人結了賬走出餐館。
餐館老板走入後堂,從女人給的錢裏麵拿出一個小紙卷,然後換了身衣服,從後門走了出去...
吃過早茶,埃爾弗雷德憑窗望著漸漸消退的朝霞。這些天他心中頗不平靜,諾維雅最近的所作所為讓他甚是失望。
奇隆搜捕無果,得意忘形竟然用明碼傳信,昨天尼洛普的葬禮上更是顏麵盡失。
真是太叫人失望了,讓奇隆這麼一個小人物攪風攪雨,偏偏還沒有什麼有效對策。處理不好的話,帝國的複興大計就會葬送在眼前!
們輕輕地被敲響,埃爾弗雷德舒展了下眉頭,臉上的沉鬱頓時消失不見。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會讓任何人看穿自己的心情。
德蒙輕輕開門走了進來,看見神采奕奕的埃爾弗雷德,老人心中不禁一陣感慨:主人仿佛任何時候都穩操勝券的樣子。就算天塌下來,主人也一定有辦法解決掉。
首領強大的自信心,或者說在眾人麵前表現出的強大自信心,對一個團隊的發展,至關重要。這方麵,埃爾弗雷德絕對是個出色的首領。隻要想起他,成員們心中久沒來由地覺得篤定。
接過德蒙遞過來的小字條,埃爾弗雷德飛快地看了兩眼,然後回遞給德蒙。
德蒙恭敬地接過紙條,不無抱怨地說道:
“這個要求有些小題大作了,讓紅黃亮白黑五組齊動,就為殺死一個紈絝子弟?”
“看來諾維雅最近遇到麻煩了。”
埃爾弗雷德絕對不會當著屬下的麵去指責批評什麼,他更習慣當麵嚴厲苛責。這個習慣由來已久,下屬們也習慣於彼此直接交流溝通,而不是背後互相指責。至少,不敢太過明顯地在背後做小動作。
“德蒙,人在焦躁的時候,往往會方寸大亂,進退失據。諾維雅這時候需要的是冷靜。奇隆當然要盡快處理,但因此暴露我們的大批暗中的力量,那絕對是得不償失!”
德蒙垂首仔細聆聽著,不時點頭。
埃爾弗雷德心中湧起些許失望,眼前這個老德蒙,忠誠是絕對毋庸置疑的,但頭腦太過僵化,實在沒有什麼創意能幫他提出些建設性的意見。
想到這,埃爾弗雷德心中暗歎了一口氣。
“德蒙,你幫我給諾維雅做以下回複...”
傍晚時分,諾維雅接到了一直期盼的回複。
在書房裏某一書架上拿出一本《萊切戰爭史》,諾維雅很快將密碼翻譯了出來:1、墨達城以北,近處搜索2、多塔雷絲
看著這簡短的譯文,諾維雅陷入了沉思...
這是諾維雅有史以來頭一次收到這樣的回複,絲毫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對她的請示沒有表現出任何態度。
諾維雅明白,沒有態度本身就是一種態度。這裏麵有責備,不滿...z自己最近還真是有些手足無措,考慮問題短視而近乎幼稚!
城北近處,應該是可以推測出來的。奇隆擔心父親的安危,應該不會離開墨達城太遠。這是多麼顯而易見的事情!
而手中還有著一張王牌—多塔雷絲!隻要用好這張牌,不愁奇隆不乖乖地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