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需要打電話隻管打,我可以等你們!”
文景輝也顧不得矜持了,他一個電話打到了公安局一個朋友那裏,得到的結果和夏文博說的一樣,昨天晚上警方的確出動並抓了黑溝銅礦包括老板在內的幾十人。
尚春山也打了兩個電話,等他們打完電話,人也一下變的沮喪和絕望了,他們兩人都相信,那個黑溝的老板是扛不住警方的審訊,他一定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招了。
“相信二位知道是什麼後果了,這個礦不僅謊報規模,偷稅漏稅,而且還有好幾起礦難,死了不少人啊,更重要的是,你們作為專管礦山的領導幹部,卻在礦裏占有很大的股份,這些足夠讓你們進去坐幾年了吧!”
尚春山全身禁不住的顫抖起來,他結結巴巴的說:“坐,坐牢就坐牢,沒什麼了不起的,二十年後老子,老子又是一條,一條好漢!”
夏文博‘且’了一聲:“尚春山同誌,你把舌頭擄直了說好吧!尼瑪,還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放心,你們不至於被槍斃,最多被判十年,當然,假如聽我的,我可以不讓你們被判,因為到目前為止,那個黑礦的老板還沒有開始審問!”
文景輝也很恐懼,也很絕望,但他終極在仕途混跡多年,比起尚春山來要鎮定一些,他隱隱約約的從夏文博的話中聽出了一點味道。
“夏文博,如果我們按你說的做,你能保證我們平安無事!”
夏文博搖下頭:“我不能不能保證你們平安無事,但我可以做到兩點,第一,在審訊那個老板前讓你們和他見上一麵,第二,如果那個老板把所有事情都承擔了,把所有的款項都退賠了,警方會盡快的結案。”
尚春山竭斯底裏的說:“他嗎的,這頂個屁用.......”
但文景輝擋住了他:“等一下,讓我想想!”
文景輝努力的讓自己集中起精力來思考這件事情,如果按夏文博說的那樣,能在審訊前見到黑溝的老板,假如在能說動他抗下此事,那麼他和尚春山或許真的能躲過這一劫,但怎麼才能說動他?
文景輝在腦袋中翻江倒海的思索著。
夏文博實在等不住他的考慮了:“哎呀,還有什麼好考慮的,不就是怕說不動那個老板嗎!”
文景輝和尚春山都是一愣,是啊,他怎麼知道我們的想法?
“夏文博,你,你有辦法!”
“這還用思考嗎?把你們過去貪的錢都拿出來,幫這個老板交上各種補款和罰款,減輕他的罪行,然後再答應他出來之後給他一定的資助,讓他能有個活路,我想他說不定就能答應,不過這可能會消耗掉你們貪墨了好多年的錢財,但至少比你們進去之後,被抄家沒收的好吧!”
兩個局長萎坐在沙發上,他們要麵臨人生的一次重大選擇。
夏文博也陷入了沉思中,他做出這樣的一個選擇也是情非得已,按他的想法,他更願意把這兩個家夥送進大牢裏,可是,在權衡之後,他還是認為,用兩個廢物的自由換取茶城項目的下馬,這是合算了,文景輝和尚春山不過是兩個渺小而無用的人,但茶城項目卻對清流縣具有重大的傷害,要讓它成為泡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這個代價就是給文景輝他們一條活路。
在官場,很多事情無法任性而為,隻能有所保留的選擇利大於弊的結果,這裏,更多的是協商,退讓,妥協,這個地方並沒有所謂的十全十美……
就是此刻,在夏文博坐在餐桌上,麵對張玥婷,焦急的等著清流縣的第二場論證會結果的時候,夏文博還是覺得這是他能夠想出的唯一破解茶城項目的辦法,但能不能湊效,此刻的夏文博是無法確定的,畢竟人的複雜性和善變性都是很強的,在文景輝和尚春山見過了那個老板以後,他們會不會完全按照夏文博的思路來走,這對夏文博而言,依舊是一個未知數。
“你很緊張!”張玥婷說。
夏文博強製自己笑一笑,說:“是的,我無法克製我的緊張。”
“為什麼!”
“因為茶城的項目論證還沒有結束!”
“可是,可是你已經失敗了?你也被停職了,剩下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剛說了,還沒有結束!”
張玥婷驚詫的說:“啊,你還留了後手!”
“嗬嗬,每個棋手都會為自己留下幾招的,就看能不能湊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