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副縣長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結果,他被市裏通報批評,並給予一個警告處分,他也在黨委生活會上做了一個深刻的檢討,這之後,塵埃落定,事情總算是畫上了一個句號。
處分,警告!這對蔣副縣長來說,根本都算不得什麼懲罰,他還有點得意和沾沾自喜,因為通過這件事情,他已經成功的和呂秋山接上了關係,等改天再弄到什麼好物件,自己獨自一人到呂秋山那裏去,這樣來來去去的接觸之後,自己就能靠山呂秋山這棵大樹了。
他暗自僥幸著,逃過了一劫,不過他對夏文博的仇恨卻更為深刻,他開始對夏文博的一切都關注起來,他想方設法的要找到夏文博的漏洞,報上今天這一箭之仇。
隻是眼前的形勢對他,對黃縣長都極為不利,這件事情雖然沒有讓蔣副縣長受到太大的懲罰,可是事件延續和發酵後的威力卻帶給了他們很大的危機,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都知道了蔣副縣長和夏文博這次短兵相接的較量,結果,大跌眼鏡的是,堂堂常務副縣長卻敗了。
夏文博不僅勝出了,還拉走了蔣副縣長手下的一個局長。
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顯然,因為夏文博的身後有清流縣的一哥歐陽明,敏感的幹部們對清流縣的權力格局有了新的認識,他們看到了夏文博的崛起,也看到了歐陽明的強盛,那些三心二意的幹部,開始想歐陽明逐漸靠攏了。
而那些本來是黃縣長,蔣副縣長圈子的人,也下意思的和他們拉開了一點點距離。
這種微妙的變化常人是看不出來了,表麵上什麼都沒有變化,但細心的人,還有黃縣長,蔣副縣長,他們是能感受到這些變化的。
比如,過去在他們這個圈子的聚會中,大家都在競相嘲笑和譏諷著歐陽明,現在他們變得相對謹慎,說話都留著三分。
過去他們什麼事情都會直接找到黃縣長和蔣副縣長,但現在他們還會偷著給歐陽明去彙報,請示一下。
過去他們以能夠陪著黃縣長出入大庭廣眾之下而感到驕傲和榮耀,現在他們總是刻意的回避這樣的殊榮。
過去很少能在縣委大院看到政府序列的幹部,但現在那裏每天川流不息的都是他們。
這點點滴滴的變化,讓黃縣長不得不擔心,鄭局長的叛離,夏文博的回擊,帶來了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照此形式發展下去,要不了多久,黃縣長所有的優勢都會煙消雲散,到了那個時候,他也不得不對歐陽明俯首稱臣。
問題是,歐陽明會接受他這個臣子嗎?
毋庸置疑的說,不會!
歐陽明絕不是一個能摒棄前嫌,寬容大度的人,他一定會把自己踩在腳底。
在這樣的狀態下,黃縣長不得不采取防守的態勢,而且,他時常的叮囑著蔣副縣長,王副縣長等人,最近一個階段,千萬不要在弄出麻煩。
但即使這樣,他們還是不斷的遭到了歐陽明的攻擊,在很多會議上,歐陽明都點名批評了黃縣長手下的幾個鐵杆局長,甚至,歐陽明還正在試探著想要拔掉黃縣長的幾個人。
“媽的,這個歐陽明欺人太甚!”蔣副縣長氣咻咻的對黃縣長說。
黃縣長微閉雙目,仰頭看著窗外雲淡風輕的天空。
王副縣長也深有同感的說:“黃縣長,我們不能在繼續忍耐下去了!”
黃縣長身體猛的前傾,瞪著手下這兩員大將:“那你想怎麼樣?你又能怎麼樣?你找到歐陽明的軟肋了嗎?你抓住他的把柄了嗎?”
王副縣長和蔣副縣長都垂下了頭。
“既然如此,我們不忍耐還能怎麼樣?你們兩個啊,好好領會一下什麼叫‘臥薪嚐膽’這個成語!”
“哎,黃縣長,這些我們都知道,就是氣不過!”
“是啊,是啊,黃縣長,我們這樣也太被動了,你的想個辦法啊!”
黃縣長沉吟著說:“機會總是會有的,辦法也是人想出來的,但這些都要有一個合適的契機,你們好好的貓著,不要給我添亂,我會想出一些辦法的。”
“那,那好吧!我們在忍忍!”蔣副縣長沒精打采的說。
“好,這就對了,特別是你老蔣啊,不要總想著對付夏文博,把心思給我回到工作中來,拿出點成績我們也有說話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