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鯉魚站在黎漠的身邊,伸手拉住黎漠的手,緩緩的道:“你在這裏,你讓我去哪裏?”
黎漠側頭看她,歎了口氣,道:“留在這裏很危險,近天宮撐不了多久,他們很快就會打進來的。你先跟族人離開,等這邊事了,我會來找你的。”
小鯉魚偏頭看著他,道:“你能跟我一起走嗎?”
“不能!”黎漠想也沒想的拒絕了,道:“我是鮫族的王,我們世代背負著守護仙界之門的責任,我不能離開這裏。”
“那好,你不離開,我也不離開。”小鯉魚笑了笑,道:“你別想著趕我走,我們可是成了親拜過堂的夫妻。我們夫妻一體,我怎麼能獨自離開呢?”
這一句夫妻一體,把黎漠接下來要說的話都給堵了回去。
他深深的看了小鯉魚一眼,反手抓住她的手,緩緩道:“那好,我不趕你走,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定聽話,跟在我的身邊,哪裏也不要去。”
小鯉魚唇角彎了彎,露出笑意來,道:“我走了這麼久才走到你身邊來,怎麼可能去別的地方呢?我定然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哪裏也不去。”
黎漠笑了笑,抓緊了小鯉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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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院子裏,蘇琴看了眼紅著眼眶坐在那的無雙,又看了看站在一邊顯得有點手足無措的易君念,心中長長的歎了口氣。
之前在近天宮門前,夢白說的那些話他也是聽的清清楚楚。就是他這個外人也覺得氣的牙根癢癢,更不用說無雙這個當事人了。
為了靈山寨的那幾百條命,她從一開始和易君念走到一塊兒的時候心中都紮著一根刺。這之後的種種,讓這跟刺越紮越深,更是讓她受盡了折磨。
可到頭來發現,這一切竟都變成了一場笑話。
那他們這麼多年的折騰又算什麼呢?
蘇琴給旁邊的易君念遞了個臉色,轉身出了院子,順便拉走了韓瑩。
他想,易君念和無雙應該有很多話要說。
院子裏隻剩下無雙和易君念兩人。
易君念猶豫了一下,在無雙的身邊坐下。
無雙頭也沒抬,冷著臉道:“為什麼不說?”
易君念:“……什麼?”
“靈山寨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辯解?”無雙陡然間轉過頭來,一把揪住了易君念的領子,咬牙切齒的道:“你為什麼不說?”
最後兩個字,已經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顫抖的厲害。
話音剛落,一直隱忍的眼淚便流了出來,糊了滿臉。
“你為什麼不說?”無雙哽咽著道:“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不說!”
易君念的心一抽,抬手將無雙揪著自己衣領的手拿下來握在手心,低聲道:“不是我不說,是我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你殺沒殺人,你不知道嗎?”
“我的卻不知道!”易君念緩緩的道:“因為我對靈山寨的那件事沒有印象……不,也不是全無印象,我記得自己站在那些屍山血海之中,卻不記得那些人是不是我所殺,所以,我一直沒有辯解。”
無雙:“……這算什麼,這到底算什麼?”